谢老婆子出门的时候还在想,今天是唐宁安这个小贱人新婚第一天,她让人打听过那个将军也不在。
这才特地过来,给唐宁安一个大大的难堪。
让她以后,一辈子在薛家抬不起头来。
可她万万没想过,唐宁安竟然比她一个老太太还豁得出去,直接就闹开了。
明明以前,她不是这样的啊!
谢老婆子真是想不通,却也不甘示弱,当即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开始嚎哭,“哎呦,没天理啦,一群人逼老婆子去死啊,啊啊啊……”
却不想,以前在村里不管怎么都好使的手段,到了京城,众人投来的都是鄙夷的神色。
有的人还在小声嘀咕,“这怎么谢大人的母亲是这样的乡野泼妇啊,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一个满腹才华的状元的。”
“想不通,真是想不通。”另一个人接话道。
……
众人的议论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但刚好,能从门外传到众人的耳朵里。
谢老婆子气得快要吐血,也不知道是继续嚎,还是停下来。
让她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将军府,更是一百个不愿意。
恰在此时,老远就听到一个小厮模样的年轻小伙冲过来,“让让,让让,我有急事,都让让。”
人群自觉让开一条路,就见小厮冲进将军府,慌乱中找到老太太,一下扑过去,嘴里就是,“老太太,老太太,快回家,大人回来了,大人回来了。”
他这两句话,仿佛一滴水掉进油锅里,不仅老太太一下弹跳起来,惊声问道,“什么?谁回来了?”
就连外面的人群也是一片哗然,“谁回来了,我没听错吧,谢大人回来了?他不是死了吗?”
“没听错没听错,我听着也是大人回来了,谢家就谢状元一个当官的呀!”
“哎呦我的老天爷哟,这叫什么事啊,唐二小姐昨天才改嫁,谢大人要是早回来一天就好了啊!”
“好个屁好,这可是圣上赐的婚。”
“快闭嘴吧,别说了。”
……
小厮忙解释,“老夫人,是大人回来了,谢大人活着回来了,就在家等您。”
听到这个回答,谢老婆子现在可顾不上外面的人怎么议论,提着裙子就急匆匆的往外跑,嘴里喊着,“我儿回来了,是我儿回来了!”
这可是她后半辈子荣华富贵的指望啊,其他的所有事都得靠边站。
老太婆来的快,去得也快。
对于外面围观的人来说,可能就是看了一场热闹,过后一段时间吃饭时有了谈论的话题。
但对于谢昀来说。
莫名其妙的就为他以后的官途增加了阻力,他的母亲这么一闹,以后再有想跟他结亲的官员,总要思虑再三,自家的女儿未来怎么跟这样的婆婆相处。
一个不好,闹到外面,连带着自家都会被京城其他人看笑话。
再者,经历过唐宁安改嫁的事情,他显然是跟户部尚书不对付的。
又有多少人愿意去交好他,摆明跟一个朝廷二品大官站在对立面呢?
而唐宁安,在这一场风波里,把自己放在受害者位置,她守孝不过半年就改嫁的行为,总能少受一些非议。
从明天开始,市井之间就会有人带节奏,说她要是不改嫁,就会被恶婆婆磋磨死。
经历过大数据时代的人,对于掌控舆论这一点,驾轻就熟。
在古代,不管做任何事,一个好名声,其实还是很有必要的。
闹剧散场,唐宁安被扶着回到自己的梧桐院,清洗一番后才发现,她手上的血,不仅仅是她藏在袖口里随时备用的,还真掺了一点自己的血。
估计是倒下的时候手擦了一下,这具身体的皮肤太嫩,就擦伤了。
竹叶含着眼泪给她上药,“小姐,咱们回去跟老爷告状吧,这个谢老太婆真是欺人太甚,完全就是不给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