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府内,三七一身黑衣,恭敬地站在书案前,向许景逸汇报着有关谢清清的情况。

“她真的离开陆府了?”听说谢清清要与陆晏和和离,并且离开了陆府,许景逸放下手中的朱笔,抬起一双寒眸看向三七,眼中神色复杂,目露精光。

“回主子,谢姑娘已经带着丫鬟离开了陆府,住进了城中的悦来客栈。”

“哦?”听说人没回尚书府,反倒是住进了客栈,许景逸颇有些意外。“让掌柜的照顾周到点,一定要让谢姑娘宾至如归。你亲自去守好谢姑娘,莫要让不相干的人打扰到她。“

“是。”

三七领命离开,主子说的不相干的人只怕是也包括陆大人在内吧。三年前陆大人大婚之日,主子就使计让他洞房都未来得及就去出征了,甚至在陆府安插了眼线,暗中监视,将谢姑娘的一切定时向主子汇报。

原本以为三年后陆大人归来了,这件事也该画上句号,却没料到谢姑娘居然要和陆大人和离。

谢清清带着鸢尾回屋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随身带了些银两就离开了陆府。

不过她暂时还不打算回尚书府,现在就回去只怕会被爹娘家法伺候,还是得先斩后奏才行。

陆府上下,除了陆晏和,谁都不知道谢清清要离开陆府的事,甚至陆晏和本人也只当她说的是气话。直到晚上晚膳时,陆家人才意识到谢清清是真的走了。

陆老太太一想到要还给谢清清嫁妆的事就头疼得没胃口。

“母亲,是这些菜不合胃口吗?”陆晏和见母亲几乎没动什么筷子,关心地问。

老太太叹了口气,放下筷子,看了眼身旁的李嬷嬷,李嬷嬷立刻会意,将下人都带下去。

陆晏和见母亲这般慎重,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母亲可是有什么心事?”他放下手中的碗筷,许是因为常年待在军营里,陆晏和不笑的时候无形中给人一股肃杀的威压,就连他的枕边人沈婉都有些噤若寒蝉。

陆母看了眼宋婉,迟疑了片刻,有些欲言又止,只听陆晏和说道:“婉婉是自家人,母亲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既然儿子这么说了,陆母也不再顾忌,“和儿,你有所不知,你父亲早逝,我独自一人将你拉扯大,一直没有告诉过你,其实这偌大的侯府早就只剩下个空壳子了,这几年都是靠着清清的嫁妆才维持住了我侯府的门楣。”

谢清清自从嫁入侯府,不仅孝顺她,也将侯府管理得井井有条,更是拿出了丰厚的嫁妆贴补侯府,这才使得侯府的日子蒸蒸日上,她在京中也抬起头来多年。现如今谢清清要和离,自然是要带走她的嫁妆的,光是想想剩下来的那些珠宝首饰,大件摆设,还有那些日进斗金的庄子铺子,老太太就心如刀割,寝食难安。更别提还要将之前谢清清花去的嫁妆全都归还给她,府中哪里拿得出这笔钱呀。”

听了陆母的话,陆晏和脸色铁青,他压根没想到陆府居然衰败到了这般田地,竟要靠谢清清的嫁妆来维持侯府的开销。

坐在一旁不吱声的沈婉更是心里凉飕飕的,书中可没有提过这件事呀。她是要做风风光光的将军夫人享福的,她可没有钱来贴补呀。原本还因为谢清清自行离开而感到庆幸的沈婉,此时心中生出了几番悔意。必须想办法稳住谢清清,至少在得到她所有嫁妆之前绝不能让她和陆晏和和离。

陆晏和一直沉默着,他想此次他大胜归来,陛下必定会有所赏赐,不知道这些是否够归还谢清清的。堂堂七尺男儿,绝对做不出靠妻子嫁妆养活一家人这等事来。传出去,他陆晏和如何在朝堂中立足。

“母亲,此事儿子自会想办法,您莫要为此忧心了。”

听到儿子说有办法,陆母脸色终是缓和了几分,陆晏和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有他在一切都会有办法解决的。

“和儿,为娘还是希望你能和清清能够好好过日子的,她一个姑娘家若是和离了日后名声也不好。你一走就是三年,她心中有怨也是正常,明日你就去谢府登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