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安想到她初见到薛星辰的惊艳,觉得自己的想法和选择无比正确。

她是用了原主的身体,替她好好孝顺父母可以,但她愿意守寡且已经为亡夫伤心欲绝重病离世。

轮到她来,她自然是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活着!

唐宁安说话时的口吻语重心长,听得谢昀心里一阵阵发胀泛着疼意。

谢昀深吸一口气,伸手又要去抓唐宁安。

说出了他自成婚后许久都不曾说过的情话,“安安,我在外九死一生心中只惦记着你,你当真要辜负我吗?”

他那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差点让唐宁安生出一点罪恶感。

心中直感慨,命运的捉弄,让如此相爱的两人阴阳两隔,旷世虐恋啊!

但是。

她拒绝再跟谢昀打缠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不想去维持原主的人设,她就是她,想按照她的性子活着。

薛星辰并不了解之前的原主,所以她怎样他都不会怀疑。

可谢昀不同。

他熟悉原主,了解原主,跟原主朝夕相处,且能成为新科状元的人毋庸置疑头脑还极其聪明。

倘若她选择再次跟他一起生活,一个不注意很可能暴露自己外来者的身份,时时刻刻提心吊胆,那不是自找苦吃吗?

“谢修撰,还请你保持君子风度,莫要再纠缠,此事怪不得你也怪不得我,都是命运的安排。”

唐宁安再次坚定的表明自己的态度,语气坚决。

谢昀直直的看着她,好半晌,才自嘲的笑出声来,“呵呵,唐宁安,我谢昀万万没料到,从前你对我竟是虚情假意。”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再顾忌往日的情分,为你保留情面。”

唐宁安听到这威胁的口吻,脸色也冷了下来,“你待如何?”

谢昀再次冷笑,“你说,要是薛将军知道自己新婚妻子在守寡期间与他人私相授受,是否还能笑得出来?”

他已经想过了,今天他既然踏进将军府,就势必要把人带走。

不管是威逼也好,还是利诱也好。

等人带回去,唐宁安违背皇恩别无选择,只能跟他继续好好过下去。

他再时不时提及往日两人恩爱的日常,待她再体贴些,一定能让她重新对自己死心塌地。

唐宁安冷眼看着眼前这个和原主记忆里,长相一致,但性格不太符合的男人,心里涌出两分杀意。

尽管她从来没有杀过人。

但她,是个自私的人。

倘若有人威胁到她的安稳生活,她不介意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谢昀,怎么不真的死了呢?

哪怕不死,也别来纠缠她啊!

唐宁安掩唇轻笑,“谢昀,你觉得毁了我的名声,于你而言利大于弊你便去做,我不怕。”

她现在又不是个正宗的古代人,名声这东西,有更好,没有她又不是活下去,大不了换个地方就是。

谢昀以为这个能拿捏住她,想多了吧!

她停顿片刻,神色更冷。

继续道,“当然,如果你谢编修觉得同时得罪户部尚书和正得势的威武将军,后果你能承担得起,那你便放心大胆去干,我绝不拦着。”

越说,她的语气越悠闲,就好似对这件事浑不在意。

谢昀看向唐宁安的眼神愈发复杂,这还是他从前认识的那个唐宁安吗,明明从前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一句重话都不曾对自己说过。

而且嘴边时常挂着教条式的礼仪规矩,最是无趣古板的很。

怎么现在,倒像是市井里的一个泼皮无赖,滚刀肉般油盐不进。

他哪里知道,原本的唐宁安在家时受尽宠爱,性子虽不说多活泼,但还是很伶俐俏皮的一个小丫头。

是喜欢上他之后,刻意拘束着自己,展现自己大家闺秀的一面,来相配他这个新科状元。

所以说,先爱人者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