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茹听着那仆从语气强硬,直觉叫沈若凝过去不是什么好事,忧心道:“清清,可是府里有什么事吗?”
沈若凝心里有数,定然是邹小娘与沈若薇要把今日许文清的事情扣到自己头上了。
她先安慰好李婉茹道:“没什么事,阿娘别担心,清清去看看”
沈家正堂是万盛堂,本该李婉茹这个当家主母坐镇打理,可自打李婉茹被说成肺痨后就独自一人搬进了静心堂,反倒是邹小娘如今三天两头跑来万盛堂找沈仲安。
堂内,沈仲安坐在主位,下首两边坐着邹小娘与沈若薇,邹小娘身侧还站着许文清与采莲。
沈若凝随着仆从刚踏进大门,正欲给沈仲安行礼,就听自己的父亲喝了两个字。
“跪下!”
沈若凝内心冷笑。她这个父亲宠妾灭妻,对邹小娘可以说言听计从。
上一世,自己自打回到沈家,再到死在牢狱共计五年的时光里,沈仲安从来没有一次相信或者安慰过她。
其实沈若凝上辈子并非不知道沈仲安与林小娘对自己的利用,只是她太过软弱了,软弱到没有一丝一毫与沈家对抗的能力,她甚至回想起来,自己上辈子都没敢真正正视过沈仲安的眼睛,她在他面前永远都是卑微的低着头。
可如今的沈若凝,对沈家的人痛恨至极,她再也不会在他们面前低头了。
沈若凝抬头挺胸,正对上沈仲安的双眸,语气决然。
“敢问父亲,我所犯何错,为何要跪?”
见沈若凝这副表情,沈仲安一下子怒火中烧,站起身指着沈若凝斥责道:“这是你一个小辈同父亲说话该有的样子吗?”
沈若凝自嘲地笑了笑,答道:“哦?我自小乡下长大,平日里只知道干活持家,还真从来没有人教过我,到底该如何同亲生父亲说话”
这话落在沈仲安耳中,便是在指责他从来没有过养育之恩。
沈仲安一时语塞,表情有些僵持,他对沈若凝确实没有付出过丁点心思。
一旁的邹小娘见沈仲安气势弱了下来,插话道:“若凝,你怎能这样说你父亲呢?你是老爷所生,生养之恩大过天,怎能连最基本的礼貌尊敬都没有”
沈若薇也颇有眼力见地跑到沈仲安面前,伸手抚了抚父亲的胸口,娇声娇气地劝道:“爹爹别气坏了身子,姐姐有不妥之处,爹爹慢慢教给姐姐就是了”
沈仲安见沈若薇如此体贴周到,同为女儿,沈若凝却是这般不成器,心里对沈若凝的怨怼更深。
不过沈若薇令他消了许多气,冷静下来才想起来今日的正事。
沈仲安再次对着沈若凝喝道:“你先跪下”
这次,沈若凝直接嗤笑出了声,歪了歪头语气放缓:“父亲,跪可以,理由呢?”
沈仲安也不想废话了,直接解释道:“你还好意思问我理由?”,随后伸手指向一旁的采莲与许文清:“你陷害采莲,污了她的清白,这种事你都能做得出来,简直是我沈家耻辱!”
沈若凝心头一滞,看来这些人已经合伙商量好了对策,将这一切扣在自己头上了。
“那请问父亲,我是如何陷害采莲的?”
沈仲安不想再与沈若凝多费口舌,示意采莲自己说。
采莲直接一股脑跑到了沈若凝跟前,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
“小姐!小姐你怎么能这么对奴婢呢!虽然我不是小姐你的丫鬟,但平日里对你也是言听计从从来没有违逆过你,谁知你竟然在我的水里下了药,将我卖给了许文清,你……你……”
采莲扯着沈若凝的衣角号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
沈若薇煽风点火道:“姐姐,虽说采莲只是个丫鬟,但清白对于一个女儿家太过重要,姐姐你这样确实过分了”
沈若凝看向许文清,问道:“许文清,我们两个之前有见过面吗?我如何指使你去辱没采莲的?”
许文清也往地上一跪,从袖口掏出一块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