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含璋噘着嘴难过地说,“府里的人都忙着办喜事,没有人理我,我钻狗洞出来蹲在院墙外面,蹲了好久好久脚都麻了也没有人来找我……我难过,就一个人跑来看娘了。”

沈流光心里有些酸涩,“你爹也不管你?”

秦含璋摇头,“他在哄表姑姑,表姑姑有小宝宝了,小宝宝在肚子里闹,他一走,表姑姑就哭……”

沈流光瞳孔微缩。

秦子隽的表妹有了身孕?

难怪璋儿会跑来这里跟她告状,说爹爹不要他了。

沈流光弯腰抱起这可怜的小崽崽,一步一步往秦家而去。

……

半个时辰后。

沈流光戴着遮掩面容的帷帽,抬头望着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秦府,和络绎不绝的宾客。

三年不见,在边关屡立战功的秦子隽已经从九品守城小将变成了年轻有为的三品将军,是圣上跟前的红人,今日秦子隽续娶,朝中权贵自然纷纷前来贺喜。

沈流光正望着府邸出神,忽然,她怀中的秦含璋嚷嚷道,“哇,是外祖父外祖母,他们也来喝喜酒啦!”

沈流光心口一窒,立刻定睛看向台阶上。

果然,一群锦衣华服的宾客之中混着两个格格不入的老人。

老人穿着灰白的粗布麻衣,头发花白,背脊佝偻,手里拎着一份比起其他人略显寒酸的礼物。

秦府的管家含笑迎了几个贵客进门后,转身看到两个寒酸的穷亲戚,管家的老脸耷拉下来。

“是您二位啊,今天是我们将军与新夫人大喜的日子,两位是前头那位夫人的爹娘,你们来这儿,恐怕不合适吧?”

两个老人听到这话,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他们举起手中的礼物,小心翼翼地说,“我们不是来捣乱的,我们是来给女婿贺喜的……”

秦管家皮笑肉不笑地说,“那我让小厮引两位去后堂吧,今儿毕竟是将军与新夫人的大喜之日,若是让新夫人看到您二位身穿白衣戴孝而入,怕是会影响她的心情,您二位想必也不是故意来冲撞将军和新夫人的喜气的,是吧?”

两个老人家愣了愣,低头看着身上的粗布麻衣,他们窘迫又无措,本就佝偻的背脊愈发弯曲了些。

他们想解释这不是戴孝,他们穷人家买不起那颜色丰富的衣裳,就只有这灰白色的粗布麻衣。

这已经是他们最好的衣裳了。

可是看到秦管家不耐烦的样子,他们讷讷不敢开口。

沈流光站在台阶下看着这一幕,一双眼睛冰冷刺骨,浑身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