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一样了。
房间里还没有拉开窗帘,冬日的清晨还是黑蒙蒙的,花累探身打开床头的水晶灯,身影和花辞一错而过,好像是在拥抱。
花辞半躺在床上,睡衣的领口因为睡梦中无意识的翻动而微微卷起,露出半截纤细清瘦的锁骨,他脸上还带着一些慌张,眼睫湿漉漉的,紧跟着花累的动作,一双黑色琉璃一样的眼睛里只有他。
灯下看美人,不过如此了。
花累低垂着眼眸看着哥哥,被惊艳得一时语塞,喉头不由自主滚了滚:“是啊,哥哥还在做梦呢。”
花辞半个昏沉的脑子还是花累受伤的样子,自己的腹部也隐隐作痛,鼻尖好似还有血腥气未消,他看着花累俯身离自己那么近,就好像还在那个雨幕之下,不由伸手抱住他,喉头隐秘地哽咽。
“小鱼,哥哥不能再失去你了。”
眨眼之间,花累被抱了个满怀,花辞熟悉的气息盈满整个鼻尖,纤瘦的身体嵌进自己的怀抱里,那么用力那么热烈,所有的肢体语言都在表达依赖,令他无比愉悦。
花累只僵硬了一瞬,随即立刻收拢臂膀,一手环住哥哥的腰,一手扣着哥哥的后脑,让他柔顺地伏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看出来花辞梦见了什么,自己早已不是那个十五岁被绑架的少年了,他现在拥有强壮高大的体格,也拥有铁笼般牢不可摧的拥抱。
“不怕,我就在你身边呢。”他低声在花辞耳边安抚,手拢在背后一下下地顺。
花辞因为熟悉的怀抱而慢慢心安,直到几分钟以后才真正清醒过来,身体一点点僵硬了。
啊这。
他自从十七岁那年车祸重伤后身体就一直不好,五年前绑架案里为了救花累自己捅了自己一刀,他当年也是个实诚人,捅起自己来一点不手软,恨不得就此捅个对穿。结果失血过多,他在床上休养了好久,自那以后,身体仿佛更脆弱了一些,单单是每天早上起床都要五六分钟缓缓,大脑才能真的清醒。
花辞感受到脊背上不断作乱的手掌,鸡皮疙瘩连起三层,反手“啪”一下拍掉花累的手,慢吞吞从他怀里坐起身,努力收敛起因刚才一系列无脑行为而产生的羞恼,义正言辞地骂。
“小兔崽子,占便宜没完了!”
花累见他那么快醒过神来,有些遗憾地在心里轻叹一声,规规矩矩地把手收回来,扶花辞坐好。
“做什么噩梦了?”他明知故问。
花辞看他一眼:“有你的噩梦。”
“……”
花累被噎了一下,失笑出声:“哥哥这就太伤我心了。”
花辞被他一看就是刻意装出来的心碎表情逗得也勾起唇,在他额上曲指弹了下:“多大人了,二十岁啦,还跟哥哥撒娇呢。”
花累躲都不躲,蹲下身帮花辞摆好被踢乱的拖鞋,看着花辞的笑颜,抬手握住他的指尖,道:“别害怕,我一直在你身边,你不会失去我,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他一脸正色,说的话非常认真,几乎是一字一顿,是在向花辞刻意强调,这样的他经常说,不止一次。
花辞摩挲了一下花累左手只剩一节的食指,心中暖意横流。他仰着脸,黑黝黝的眼神那么坚定,好像是一只忠诚乖顺的狼犬正眼巴巴望着自己。
这样想着,花辞忍不住揉揉花累的发顶,还像小时候一样亲昵。
“我知道,那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你不会再被绑架,我也不会再失去任何人。我想我应该能看着你平安长大,幸福顺遂地过完这一生。
“那么现在,我倒想要问问你,又上我房间里干嘛!”
“……”花累语塞,心道哥哥变脸也太快了,实在不会调情,“我想叫你起床嘛。”
花辞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这一瞬间花累几乎以为自己要被看透了,怕花辞发现自己的心思,忍不住兴奋到了极点,下一秒却听花辞气笑。
“你自己要自律,还看不惯我睡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