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谁路过,一脚踩了上去,那抹微弱的血光彻底消失。

暗淡无光。

国安府,姜芸还在思考怎么和母亲解释自己花三千银子买簪钗的事,就在国公府夫人的房中大吐一口鲜血。

她面色灰败,软软瘫倒,满眼不可思议地昏迷过去。

怎么可能!

她用血灌注了三年的本命傀儡,就这么死了?

倘若姜芸知道她的傀儡是被姜芷兮压死的,估计昏迷了也能郁闷醒过来,再吐一口血。

另一边,景予珏伸出手,要扶姜芷兮上轿。

姜芷兮犹豫了下,虽不太习惯,还是没想让他难堪。

她只虚触了下,自己跳上轿子,刚要松开手,却发觉景予珏握手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怎么抽,都抽不出来。

景予珏挑了下眼角,“本王烫手?”

“男女授受不亲。”姜芷兮眯了眯眼,左手拿着银簪,一脸威胁之意,“你就那么喜欢被扎?”

呵,死王爷。

刚能蹦跶就敢来戏弄救命医师,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景予珏脸色一黑,“回头叫墨校初给你配套银针,别再用这东西。”

姜芷兮终于抽回手,见景予珏咬着腮帮子的侧脸,有些发笑。

她软着腰侧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莫非银簪太粗,插得寒王受不住了?”

幽兰飘逸,温热濡湿的气息喷洒在耳垂,景予珏喉头紧了紧。

他本想说什么,却越发觉得姜芷兮这句话……不太对劲。

“寒王实在受不住,可以叫出来的,臣妾爱听。”

姜芷兮眼睛弯得像月牙,笑得虎牙都露出来,像一只得寸进尺的梨花猫。

“……”景予珏确定了。

这个女人,在调戏他!

狗屁的娇娇闺女大家闺秀,分明就是个登徒子。

他刚要说什么,姜芷兮拿出帕子擦了擦银簪,“王爷脸色那么难看,是不喜欢被臣妾插吗?”

她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叹了口气。“罢了,臣妾以后就不插你了,这银簪就当送给王爷,往后摆在棺材里作葬品吧。”

这女人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拿解毒来威胁他。

真是……不讲武德!

景予珏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想捂住姜芷兮这张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嘴!

“王爷,给老夫腾个位呗。”墨校初在轿外嘿嘿笑着。

他来蹭寒王的轿子,就是想问问他究竟遇到了什么高人,居然能逆转那种连他都无从下手的毒。

谁知轿门还没打开,里面就传出一声咬牙切齿的低吼。

“滚!”

墨校初摸了摸鼻子,这寒王真是有了老婆忘了娘,不对,忘了他这个老头。

老夫委屈,但老夫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