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阮烟喝再多酒,也能听出来是傅渊行的声音。
而且,感觉得到现在他心情很不好。
阮烟出于本能地推开了面前的小奶狗,拉开距离,转身看向傅渊行。
他依旧是一身暗纹奢华的西装,只不过领带微微松开,为他增添了一份慵懒散漫。
下颌线分明而流畅,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那双微微上扬的眸子深不可测沁着寒霜,就那样幽幽地盯着阮烟,似乎在等她的解释。
阮烟被看得有些心虚,有种被老板抓包的不自在,可是如今二人已经没什么关系,她没有什么好怕的。
“嗨!傅总,好巧。”
阮烟抬起手挥了挥,故作轻松。
傅渊行并没有回应她的招呼,可是无形之中阮烟感到身上有千斤重,
好像她是回答错误的学生,被老师罚站一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路露玩得正嗨,就看见阮烟像个大傻子似得站在那里,回过头才发现傅渊行。
“我去,我怎么不知道这店里还有这么正的!好好好,烟烟你背着我偷吃好的是吧?”
路露酒意上头,嘴里说出的话都快把阮烟雷死了。
路露端起一杯酒递给傅渊行,命令道:
“站着干什么!给姐姐喂酒~”
阮烟:来个人鲨了我,就现在。
她赶忙夺过那杯酒,强按着路露坐下
“你...你看错了,露露,他他他,他不是那个......”
阮烟回头给了傅渊行一个尬笑,男人双眸微微眯起,勾起一个笑容。
她心道:糟糕!这个表情,好熟悉......
曾经阮烟不是没惹过傅渊行生气,上一次傅渊行生气是因为阮烟出于好心帮一个学弟辅导了几节专业课,
后来学弟红着脸要阮烟的微信,刚好被傅渊行碰见。
那天,傅渊行就是这副表情当着学弟的面牵着她的手,然后开着豪车扬长而去。
结果是,那三天阮烟的腿都是软的。
傅渊行的嘴里吐出两个字:“过来。”
阮烟则是有些担忧的看着路露,她可不能放下露露一个人在这里。
周阳恰到好处的出现了,带着职业微笑,
“阮小姐,请放心,我会把路小姐安全送回家。”
阮烟点了点头,随后垂头丧气的跟着傅渊行出了酒吧。
浓墨似的天空只有几颗星子闪烁,夜风拂过,阮烟也渐渐清醒了几分。
阮烟率先开口:
“傅总,叫我出来有事吗?”声音闷闷的。
她的心里有无数乱麻交织,怎么理都理不清,
她搞不懂为什么傅渊行对她好的时候能那么好,绝情的时候又能那么果决。
她明明已经不去招惹他,可是命运就好像戏弄她一样,总是让他们交会再分离。
“解释。”傅渊行干净利落,又点燃一支烟,目光深暗地看着她。
阮烟抬起眸子,异常认真的说:“傅总,我出来找男人还需要解释什么?”
“我们是什么关系?傅总这样问的话,我还以为你要娶我。”
傅渊行捻灭烟,
“我不喜欢我的东西被弄脏。”
听到这话,阮烟身子一震,这才是她认识的傅渊行。
对他而言,阮烟只是他掌中的一只金丝雀,他可以逗可以抚摸,却容不得别人染指。
而他更不允许的是,这只金丝雀要飞出牢笼,他才是那个掌握出口的人。
阮烟低头苦笑,手指紧紧捏着袖口,
三年的时间,她把他当作救命恩人,当作交颈而眠的爱人,
她明明知道他们之间隔着一纸协议,却还是忍不住清醒地沉沦。
她有时候会犯傻的想,三年,也许真的能撬开他的心,哪怕只是小小的一道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