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更是夸张地笑了出来:“哈哈,爸,你这窝囊废的样子真好笑!”

他们的笑声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比伤口还疼。

我哀求地看向王美玲:“美玲,看在三十年夫妻情分上……”

她厌恶地别过头:“我们聚少离多,哪里还有什么情分,看见你这残废样就恶心!”

陈浩蹲下身,脸上带着令人作呕的假笑。

他一把抓住我唯一能动的左手,将笔硬塞进我手里。

“爸,别挣扎了,体面点。”

他的力气很大,我根本无法反抗。

他握着我的手,在那份协议书的末尾,歪歪扭扭地写上了我的名字。

然后,他又抓着我的手指,蘸了印泥,狠狠按在了名字旁边。

红色的指印,像血一样刺眼。

他拿起一式两份的协议,将其中一份扔在我脸上。

“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