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栖崩溃和狼狈的模样让沈云杏心头涌现出一阵快意。

蹲下身捏着沈云栖的下巴，她细细打量着那张出众的容颜。

在燕京，人人都道沈家庶女沈云栖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美人，连她这个嫡女也要逊色几分。

可容貌出众又如何，现在沈云栖还不是跟条狗一样。

她缓缓取下一根金簪，温声道：“妹妹，多么好看的一张脸啊。”

语音一落，她手一横，金簪在沈云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云栖毫无防备，痛得浑身发抖，反手要去夺沈云杏手中的金簪，却被她反制住，双手摁在桌上，用金簪狠狠地贯穿。

冷汗一滴一滴从额头上滴下来，沈云栖双目发红，嘴唇颤抖着，一字一句地说：“沈云杏，你会遭报应的……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沈云杏眯起眼睛，举起簪子，又扎向了沈云栖的脖颈。

鲜血汩汩从嗓间冒出，沈云栖捂着脖颈跌倒在地，艰难地说：“你……杀了我，安、安儿会替他母妃报……报仇的。”

沈云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安儿？你以为安儿会认你这个娘吗？”

语毕，沈云栖瞳孔微缩，屋外忽地出现了一个小身影。

她向那个方向努力伸出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呼气声。

安儿阴沉着脸走进来，不像以往那样，会扑到她怀里撒娇，而是厌恶地说：“你与反贼魏氏勾结，不配做我母妃！”

沈云栖如遭雷击，绝望地伏在地上。

沈云杏说：“安儿，来，把这碗药给你娘喝了，替你父王清除逆贼。”

她把一碗药端到安儿手上，沈云栖吐出两口血，“你、你竟然，教安儿弑母！安儿，我是母妃……我是、不……”

安儿捏住沈云栖的脸，把药灌进她的嘴里，稚嫩的小脸上，都是狠毒的表情，“你不是我母妃，你去死吧！”

沈云栖趴在地上，五脏六腑撕裂了般疼痛，她吐了一地的血，耳边是沈云杏嚣张的狂笑。

意识逐渐模糊，泪水从眼角滑落，隐约中，云栖好像看到了很多魏家人的身影。

母亲，外祖父，舅舅，舅母……

对不起，是云栖无能，才害你们走到如此境地。

***

“小姐，小姐……”宣平侯府里，沈云栖的丫鬟竹青担忧地喊着蜷缩着发抖的沈云栖。

榻上的少女额头上浸出一层薄汗，泪流了满面，仿佛沉在无边的梦魇中，无法脱离。

“小姐！”竹青提高了分贝，少女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捂着颈侧大口呼吸。

再一看周围，分明是她成婚前的闺房。

没等她回过神，门外走进来一个桃色衣服的丫鬟，“竹青，你怎么磨磨蹭蹭的，再晚当心耽误了时辰。”她抱怨着，又忍不住低声道，“那魏家又不是咱们小姐的外家，他们叫小姐一块过去，分明就是想借此羞辱小姐！”

这是沈云栖的另一个贴身丫鬟，碧叶。

记忆中，她嫁去雍王府后，和雍王不睦，碧叶就因为为难了王府后院的一个妾室，被孔令宜罚到庄子上，去了没两天便病重不起，第一个冬天都没熬过。

她去给碧叶收尸时，遇到歹徒，竹青替她挡了一刀，殒命当场。

莫非她死了以后，反倒能和竹青碧叶团聚了？

沈云栖抓住她们的手，温暖的触觉传来，顿时让人湿了眼眶。

碧叶连忙道：“小姐您……您别哭呀，要是不想去魏府，咱们去求求夫人，夫人平日待小姐好，肯定会答应的。”

沈云栖回过神来，“去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