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骇,不可置信道:“扶儿,你不是从小就闹着非连逐清不嫁吗?这两年你一直在等他,为此消瘦了多少我们都看在眼里。”
“怎么如今突然转了性…”
我轻轻摸过庚帖上的名字,李挽风,皇商的二公子,富甲一方,也不算是配不上我。
“女儿做了一个梦,”我斟酌着要如何开口,“梦见一个仙人指点,说连将军命里的姻缘不在此处,与我并非良配。”
“既然如此,又何必强求呢?”
他们显然是我的说辞半信半疑,紫鸢也以为我是昏了头,但我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也渐渐打消了他们再深究的念头。
阿兄喜不自胜,“好啊,你愿意嫁是好事。这李挽风曾与我同在太学,为人虽然放荡不羁了些,但也是个真君子。你嫁过去,上无婆母锉磨,又无妯娌嫌隙,确实是个好去处。”
李挽风的母亲早逝,兄长又在外行商,家庭关系倒是简单的很。
临走时阿兄问了我一句:“阿扶,你当真只是做了一个梦么?”
我轻笑:“也许,仅仅是不喜欢了。”
7.
婚事定下来了,我便待在家中安心待嫁。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我收到了将军府的请帖。
这三个月里,连逐清又回了“塞北”,依旧一月给我送一封信来。
三封信搁置在我的案头,我拆都懒得拆,让紫鸢都拿去烧了。
“说是连将军大胜而归,要办庆功宴呢。”
我不禁冷笑一声,他从没去过塞北,庆的哪门子的功?
大抵是春眉的肚子等不及了,连逐清急着给她个堂堂正正的身份,也要在明面上“班师”了。
只是不知道,那一句凯旋之后就娶我的承诺,他还记不记得?
将军府的浑水,我已无意去蹚。
但我实在是好奇,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能走进连逐清的心房。
让他金屋藏娇两年,又迫不及待地昭告天下她的存在?
再次站在将军府的门前,门上一道斑驳的指甲印恍然间勾起了我的回忆。
连逐清告诉我他去了塞北的第一年,一个月夜里,我因为太过思念他偷偷坐在将军府门前的石阶上,回忆着从前我们一起看月亮的晚上。
他说星月璀璨,但都不如我谢扶流光皎洁。
就是那一日,我羞怯地为他系上了香囊。
我不似春眉那般明晃晃地绣上鸳鸯,而是隐晦地绣了一对星月。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沉浸在回忆中的我,没有注意到身后多了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
京城中流窜的歹人盯上了我,上前就要将我掳走。
危难之际,我忘记了连逐清不在府中,发了疯一样地大声叩门求救,声音嘶哑凄厉。
“逐清哥哥救我!”
可直到我被堵上了嘴巴,将军府大的大门也没有为我而来。
阿兄在破庙里找到我时,我已双眼失神,差一点就被夺去了清白。
在我看到将军府门前那一道指甲印时,才猛然想起。
那个时候,连逐清他是在府中的。
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冲到了头顶,晚来的真相梗在喉间,让我忍不住扶墙呕吐。
我求救无门的那一刻,他是在担心自己做的戏暴露,还是在和春眉春风一度?
我平复下心绪,迈步走进将军府。
8.
将军府的下人们像是都换过了一批,竟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