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漓，她咬破嘴唇，一丝腥甜浸入嘴里也不能分散那皮开肉绽的痛感。

在表皮层切开以后接下来是真皮层、脂肪层然后是筋膜，一层一层绕过血管割开。

“我……不行了！阿铭……我求求你……你让医生……给我打麻醉吧！”

她歇斯底里的叫唤着，而陆泽铭始终坐在一旁无动于衷，似乎对她生不如死去的挣扎喜闻乐见。

她紧绷着用尽全身最后一丝气力：“陆泽铭，你真的要我死了才甘心吗？”

死吗？

看着她脸色惨白、满头冷汗的样子，陆泽铭不察觉的皱了皱眉，却还是没松口：“你放心，我花了那么多钱找来的医生，怎么会让你死呢？”

死太便宜她了！

“苏小姐，我知道这很为难，但我还是想请你尽量平静一些，不然这对你身体不利！”

医生看着仪器上不断下降的心率和各项机能显示都趋于危险状态，只好尝试安抚苏晗的情绪。作为医生，他很明白这样的痛苦就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也承受不起，更何况是一个瘦弱的女人。

医生安抚的话落进苏晗耳朵里化为虚无，她眼角只看见那个被她放在心尖尖上的男人与生俱来的冷傲模样。

他在冷眼旁观，不管是心里的伤痛还是此刻身体的伤痛他都视若无睹。

想看她生不如死吗？

那他已经做到了，从他第一个憎恨的眼神开始。

接下来的每一刀，医生都小心翼翼。因为肌肉松弛剂在苏晗身体极度挣扎紧绷的状态下已经不起作用了，肌肉绷紧会直接影响切口精准度。稍有差池，都有可能割到血管。

可担心的还是来了。

苏晗不管是潜意识还是条件反射，她每一块肌肉都在对抗药物带来的无力感。终于她赢了，肌肉绷紧切口缝合不住，血液加速流出切口。

“病人休克，大出血！”一位护士惊叫出来。

就在她左肾刚切除下来，放进无菌器皿后，她看着陆泽铭的眼神便暗淡下去，直到眼皮合上。直到昏迷前最后一眼，她都没能从他的眼里看到哪怕一丝担心或怜悯。

无菌单留下的不足半平米的空隙，清晰可见苏晗腹部左侧切口源源不断的有鲜血外冒。昏过去的苏晗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但她那张惨白犹如死人一般的脸像一颗警钟敲在陆泽铭身上。

意识到苏晗的生命可能就像这血一样在流失，陆泽铭有些坐不住了。

“送医院！”

他的确恨苏晗入骨，可没想过真的让她去死。他当然不觉得自己是在担心她，而是不甘心她就这么轻易的死掉，像她这种狠毒的女人，应该生不如死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