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对上了她的无瞳双眼,我瞬间感到心里一颤,是那种被摄入心魂的感觉。
对啊,她也是可怜人,很明显是死于这次地震,我们干嘛非得“置他于死地”。
爷爷一看我的表情就暗道不妙,可是此时他们四人凭借的是一口气在强力压住着断腿姑娘。一而再再而三,三而衰竭,所以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气力来帮我或者提醒我。
迷茫,对于我来说现在就是这样,一边叫我开始“送鬼”,另一边又要我不要为难断腿姑娘。
我不知道这个僵持的情形维持了多久,而恰恰是我的犹豫不决险些葬送了我爷爷他们四人的性命。
断腿姑娘可能是缓过气来,一步一步地接近了我爷爷,看似每一步都不大,可是没走几步就到了我爷爷跟前。在她看来我爷爷就是领头人,只要击打到他的话,这个困阵就能不攻自破。
“臭老头儿,那个傻小子是你孙子吧。桀桀,他还是太嫩了,我先送你一程,马上就轮到他了,不要急,人家可是很寂寞呢!”
断腿姑娘一说完头发诡异的拉长,直接缠住我爷爷的脖子,越勒越紧。
每个人都急得直冒汗,特别是爷爷既不敢放弃运阵又暂时挣脱不开,所以显得更加危险。要是直接放开运阵,怕是这个断腿女鬼的“破坏力”会更加恐怖,此时她虽然能够行动但力道还是有限的。
四个人都想不到在刚灾区腹地就马上碰上如此难缠的冤魂厉鬼,这才灾后第二天啊,到底有什么冤怨令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化作厉鬼。
脖子被缠住了不代表就没有其他办法,爷爷的西行之路可是走了几十个年头,就是更危险的都经历过。所以虽然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过还是镇定放开右手,左手保持手势不变,快速地从后背抽起桃木剑过头顶,自上往下挥斩下去。
桃木剑闪过一道青色剑锋立即将断腿女鬼的拉长头发斩断,而她也怪叫一声后退了数步。
得以挣脱的爷爷没有将桃木剑放回后背,反而对其他三个老伙计使了个眼色。
紧接着就见老白老朱老墨他们三个依次从背后、怀中、腰间掏出戒尺、黄纸符和铃铛,不过他们始终保持一手做着原本的手势维持着四象阵的运转。特别是老白在戒尺中间一按,戒尺头尾两端瞬间弹出一截,却是长达两米许的银色长枪。
先是老墨摇起了铃铛,接着老朱又甩去了一张符纸,似有节奏感的音波响声持续不断飘向后退至四象阵中间位置的断腿女鬼,类似有形的音波铃铛声一接触到她的功夫,她就双手抱头发出惨叫;而符纸在接触到她的时候也“砰”的一声,瞬间化作火蛇在她身上燃烧起来。
南火升朱雀,火乃至阳对冤魂鬼物有着天然相克的功用;而北水起玄武的铃铛响声则是以类似于水纹波浪直入鬼物的脑体,对于没有实质身体的她更是有着奇效,这不她的身形已然显得有些虚幻,伴随着是她的惨叫和求饶声。
爷爷他们四人的压力顿时一松,趁此机会爷爷大吼一声“醒来”,只不过他并没有回身也没有回头。
这一声显然不是对老白他们三个吼的,更不是对断腿女鬼,而是要唤醒我的神智,原来我刚才对上断腿女鬼的时候又中了她的幻术不得自拔。
神智一清醒,我马上发现了异常,断腿女鬼躺在地上翻滚着,全身被火焰包裹着,看起来已经近乎透明。
看到这个情形,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人是人她妈生的,鬼不也是鬼她妈生的吗,难道爷爷走活儿走的就是“杀鬼”的活儿?
一直在我心中是和蔼可亲又伟岸的爷爷,突然令我感到很是陌生,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