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豫听了胡说的话,也不迟疑,说道:“方才我与时越又去了沈府一趟,询问了绿衣。绿衣有一事未与我们说明。她曾经不小心撞见过小余和李氏争吵,李氏还扬言要杀了那姓余的。”
若是如此说来,小余的杀人动机是存在的,只是这事情从头到尾都透露出不同寻常的味道。
“小余醒了没?”容怀问道。
“人应该没醒,沈府还没有消息传出来。”江豫答道。
“小余是听闻李氏死去,伤心过度而晕厥的,而他又曾与李氏有过激烈的争吵。他在李氏尸体出现在范府的当天失踪,然后他又回来了。”容怀嘴里念着,声音不大,像是念给自己听的。他垂了头惊醒似的看到自己手里还攥着三个糖人,胡说三人还等他继续说些什么,他却突然抽出两个糖人塞到了胡说手里。
江豫惊讶的挪了挪视线,想想这大理寺的容大人才不过与他们今日才见面罢。
胡说低头对上糖人脸上黏着的红艳艳的嘴唇,抬头看见容怀的束发的红色绸带落在肩膀上,黑袍和红色发带的颜色大相径庭,倒也好看。
容怀两个嘴角上挑,弯出个和善可亲的弧线,“胡大人,这糖人给你垫垫肚子。”
胡说问道:“容大人不吃还买这么多?”
容怀笑得时候,眼睛微眯起来,眸子里的光都簇拥到一处,开口解释道:“在下有洁癖,路边摊不宜贪多。”
胡说眉毛一挑,对着容怀这张笑得颇为灿烂的脸说道:“江豫,送客。”
翌日,寅时,天还没亮,四周没有响动。
一身影范府的临街院墙上纵身一跃,轻巧的越过曲折的小道。正是此时,一鹅帽锦衣的男子从树后露了身。两人一前一后,在范府附近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城东临街的早点铺冒出屡屡白烟,达仁堂的伙计买了两个包子,边瞅着达仁堂门口边吃包子。等两个包子和白粥都下了肚,他才往达仁堂的方向走,伙计盘算着今日该是发钱的时候了,猛地肩膀被撞了一下,他一个踉跄,肩膀生疼。
伙计张口想数落,在看清这人样貌之时,眉毛立刻松开了,“啊,是你啊。”
但那人脚步都没停,也没回应他,匆匆的走了。
伙计摸不着头脑,身侧又有一人快速经过,那人腰间悬刀,锦衣加身,这身装扮京城里谁不晓得是锦衣卫,一大早怪丧气的,伙计没胆子多看三两步进了达仁堂还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生怕沾上点霉运。
胡说跟着人一路出了城,那人却凭空消失了,四周光秃秃的枝桠指向灰扑扑的天空,荒草足有半寸长,只有一条笔直的官道通向并州。
胡说沿着原路返回,在早点铺吃了一碗阳春面,吃完胡说把两文钱放在桌上,拎起刀起身。老板拿好钱收拾碗筷,看着胡说拎刀进了对面的达仁堂。
时候尚早,达仁堂里只有昨夜留宿看店的伙计在。伙计检查昨日草药的清单,闻声望了过来。此人面容清俊,嘴角微扬生来就是一张笑脸,可他却是一身凛然的气息,再加之并不寻常的装束。
伙计不得不想起来这人不就是半个时辰之前在门口碰见的锦衣卫嘛,他撂下手中的清单,硬着头皮问道:“大人要抓些什么药?还是有别的事情要吩咐?”
胡说瞥了伙计一眼,伙计引人往供人休息的木椅走,“您先坐。”
胡说摆手拒绝,“不必。”
伙计胆战心惊的瞄了胡说一眼,胡说却没有看他,而是环顾了达仁堂店内,状似随意的说道:“半个时辰之前,我们曾见过一面。”
伙计点了点头。
胡说:“你和范府上姓余的小厮可是熟识?”
伙计扭了扭眉头,猛然惊醒,说道:“大人可是说今早与小人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