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都是会功夫之人,官府之中的人虽是刀法高超、轻功略输武林人士一筹,但也比寻常百姓强上不少。他们两个的脚印确实浅浅的一个印记,等过两日就没了痕迹。
时越皱紧了眉,说道:“这地上的尘土会暴露人的行踪,若是想要掩盖也要些时日,但此处没有失踪小厮的痕迹。那小几上为何又是没有灰尘?”
“一个小把戏而已。”胡说说着左脚向前迈了半步,露出原来被鞋子盖住的地方,尘土之上竟是连一点印记也没有。
江豫学着胡说的样,将左脚挪开些,却还是留下了点印记,他把脚抬回了原地盖住了印记,正色道:“这失踪的小厮功夫不弱,尤其是轻功,也许是江湖之人。如此,我们便不能知晓他到底是何时离开的,也许昨日崔伙计见到的也并非是这小厮本人,早已逃了。”
时越打断了江豫的滔滔不绝,嫌弃得说道:“杀人动机都没有,又如何确定此人是畏罪潜逃。”
胡说蹲下身,从怀里拿出一小张牛皮纸把地方的尘土装了一点儿包了起来,多做准备总是能避免遗漏的。
这时别院里突然闯进一人,那人慌慌张张的对着管家喊道:“那...那姓余的回来了。”
几乎在全府上下都以后此人是畏罪潜逃之后,这人又突然大明旗鼓的回来了。
管家亦是一惊,问道:“什么时候?人呢?”
“他方才想回府被门口大理寺的衙役拦下了,现在就在前院呢!”
胡说递给江豫一个眼色,随后和时越两个人一同进了屋。
容怀已跟着管家往前院走了,绿衣与容怀他们差了几步,胡说几步便越过了她。胡说瞥了一眼绿衣,绿衣垂着头双手交握着护在小腹上,在他经过她的时候,她的肩膀剧烈的抖动起来,胡说眯了下眼睛,脚下没顿,与绿衣的距离越来越远。
身后的绿衣见人只剩下个背影,吁了一口气,她耳侧掠过一阵冰凉的风,像是足够致命的毒物出现的先兆,她肩膀被从背后拍了下,她吓得硬是往后退了半步。
江豫对上她因惊恐而睁大的杏眼,本来清秀的脸此时显得分外扭曲,小姑娘家胆子就是小,江豫悻悻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于是催促道:“走吧。待会儿胡大人还有事儿要问你,别再半路跟人走了,要我们好等啊。”
绿衣连连点头,惊魂未定。明明胡说已经走了一会儿了,这个锦衣卫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绿衣平静了一会儿,这次不敢怠慢连忙跟了上去。
偏院离前院并不远,从偏院出去在左边有一条特意修出来的小路,小石子铺路,两侧的高墙夹着一条小路,右边的院墙临街,另一旁是用来分割院落格局的。小路中间并无其他出口和入口,首尾连接着别院和前院。
走到前院,江豫自然得走到了胡说的身边站定,与他耳语道:“已经收拾好了,没留下痕迹。”
胡说点了点头,随即视线放在了与距离不过几步远的容怀身上。
容怀与范泽你来我往的说着场面话,胡说听得津津有味,文官见了面便是一套接着一套。胡说整日混在一群武官里面,到了官场上武官也学得聪明些,学些场面话想在外招摇,但都学得没有神韵,毫无味道的像背书一样互相拿干巴巴的话泼一遍,自己说完都觉得倒牙,胡说在一旁听着更是浑身难受。不如今日这两个文官,尤其是那大理寺的容大人舌灿莲花,听他说话像看话本似的,听着都觉得有滋有味的。
这时候大理寺的两个衙役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进了前院。
那年轻人脸色苍白,脚步虚浮,见了范泽便颓然跪在了地上,以头抢地。身侧的衙役伸手将他强硬的拽了起来,年轻人一个踉跄,好一会儿才站稳了,被束缚住了双手,他整个人灰头土脸的站着,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江豫凑到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