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怀勾了勾嘴角,尸体都搬走了,如今守在范府门口的是大理寺的衙役,若是大理寺的人将锦衣卫拒之门外,锦衣卫也说不得什么。
“倒也真的奇怪。门口守着的只见大理寺的衙役,却不见锦衣卫的人。”
“锦衣卫那百户见了小人守在门口便说,既然大理寺已派人看守,他们就不必再多此一举了,还省了人手。”衙役将那三人的话复述了一遍,摸了摸脑袋。
容怀眯了眯眼睛,再往范府内看,白稠布的花已经挂在了匾额的中央,原来这几个锦衣卫是在打在省人手的主意,尸体拿走了,看守范府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全扔给大理寺,什么改了性子,分明是耍小聪明,北镇抚司这算盘倒是打得很响啊。
衙役看容怀嘴角往上勾,不免得多看了两眼,容怀模样长得好、对人和善,且年纪轻轻就谋得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在京城除了王孙贵族家的公子之外怕是再寻不出第二位了,衙役想起他家待嫁的妹妹,不免得想着日后妹妹若是寻上这样一位......
容怀却不再与衙役闲聊,举步进了范府,只丢下一句,“好,我知道了。”
衙役看了一眼容怀的背影,心里想着,自容怀到了京城为官之后,他家门槛儿都被说亲的给踏破了,也没见容大人真与谁家的姑娘定亲,这位容大人怕是眼光高,自然也瞧不上自家妹妹,他叹了口气把这心思给放下了。
府内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府内的家眷还有小厮、婢女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都要在府内等候询问,现下大理寺的衙役已经将范府的大门把守住了。偌大的范府这会儿闹成一片,往来的下人换成了镐素麻衣。
容怀刚迈过门槛儿,这时从凉亭旁的小道走出一个婢女,容怀见过她,她是李氏的贴身婢女绿衣。绿衣眼睛发红,换了麻衣,此时她疾步上前拉住了一个小厮。
容怀离他们不远,正巧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王大哥,你可曾见到厨房那边的小余?”
姓王的小厮仔细回想了一下对绿衣说道:“昨日在柴房见过一次,今天还没见到。”
小厮说罢便忙活自己的去了,绿衣显然有点急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在原地愣了一会儿。
容怀走了过去,叫了一声绿衣,“你在这儿做什么?”
绿衣精神紧绷,被容怀这一声吓得不轻,看来人是容怀,半响稳了稳声音,苍白着脸答道:“回大人的话,方才胡大人让管家把现在在府中的下人统计一遍,其余人出了事之后都在府内没有出门,只有......只有小余突然不见了。”
“这小余是什么人?”
绿衣怯懦道:“是在厨房帮忙的伙计,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人。他是随姨娘回府的,似乎是姨娘家的远房亲戚。”
容怀听罢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李氏尸体被抛回范府的当天,全府上下唯一与李氏有亲戚关系的小厮不见了,说是巧合未免太过牵强。绿衣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此时浑身抖个不停。
“这人什么时候失踪的?”
“奴婢不知道,奴婢在内院不常与厨房那边的伙计碰面,上次见到似乎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绿衣快步的在前面走,容怀与她差了两步远,不远不近的跟着。到了偏院左侧有一排矮舍,右侧的空地上整整齐齐的摆着十几盆花花草草。这花草平日里应是有人悉心照料的,如今天气虽冷,但绿叶也仍是茂盛。
绿衣引着容怀走到矮舍左数第二间,退了半步,对容怀说道:“寻常的时候小余就住在这间。”
容怀闻言收回了四处打量的视线,直接推开了门。
屋里不大,通铺就占据了整个房间的一半,通铺上整整齐齐的放着两床被褥。屋里一股子尘土的味道,容怀险些被呛得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