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达在国外念完大学就回国了。
而陆海原一个人在大洋彼岸又撑了一年多,结果最后还是夹着尾巴乖乖回了家。
因为朋友散尽之后,他也觉得自己有点捱不下去了。
陆海原和俩发小又喝了半个钟,随后三人散伙,杨卓铭和江达各回各家,而陆海原还留在酒吧里,琢磨着后半夜的着落。
沸点酒吧其实是b市里一所有名的gay吧,环境好,服务态度佳,但最特殊的还是酒吧背后有些见不得人的皮肉交易。曾经的鸭王就是沸点现任老板,手底下管教出来的一班小鸭子都是上等货色,个个身段好,脸盘干净,而且嘴还特别严。
陆海原这些天和一个叫小米的男孩玩得不错,几乎天天都来点他包夜,而今天也一样,陆海原穿过光线昏暗的走廊,到三楼贵宾包厢直接去等人。
沸点的包厢装修是出了名的高档人性化,光源不多,把氛围渲染得暧昧又迷醉,墙壁都是垫了海绵的吸音墙,沙发大且软,可以让人坐在那唱歌也可以干点别的事。
陆海原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听到有人推门进来,他抬起头,却没有见到熟悉的那张脸,而是看到领班带着五六个年轻男孩站在他面前缓缓一字排开。
领班微微欠身,笑容抱歉地和陆海原说道:“海少,不好意思啊,小米今天生病请假了,您要是想包夜的话,要不看看店里其他的孩子?”
陆海原心情本来就不大美丽,想打一炮发泄发泄,结果看得上眼的床伴又不在,陆海原这时只觉得心里七八条大血管都给堵死了。
用不耐烦的眼神在领班带来的那几个小鸭子身上刮了又刮,陆海原臭着一张脸心想:什么歪瓜裂枣,没一个合眼的。
陆海原扭头问领班:“这几个,就是你们店里最好的了?”
领班鬓角有些冒汗地答道:“是......根据您的喜好,年轻的少爷里边,这几个的确是出台率最高的了......”
陆海原扯扯领口,皱着眉发问:“就没有不勾眼线不穿一身黑的?就没有喜欢穿宽松衣服,说话声音小而且反应慢的?就没有笑起来有点傻的?”
闻言,领班脑门儿上出的汗更多了,只能连连哈腰陪笑道:“海少,您说的这个人,不就是小米么......”
听到领班说的话,陆海原有些发愣,盯着茶几上的果盘半天没出声。
领班见缝插针道:“要不这样,我把小米的联系方式给您,这样您按着自个儿的时间方便,然后再约他?”
好像也没别的办法了。
陆海原点点头,接过领班递来的纸条,然后起身拎着衣服朝包厢门口走去。
领班在后面扬着声追问:“海少,那您今晚还要不要......”
“今天就不玩了,以后再来。另外让见过我的人都把嘴闭严实点。”说完,陆海原戴上口罩和帽子,干净利落地下了楼。
回到车上,陆海原坐在方向盘前把暖风打开,低头的一刹那,心里突然滑过刚才他向领班描述的那个形象——
喜欢穿宽松的浅色衣服,说话声音又小又慢,磕磕巴巴的,笑起来还有点傻......
三年又四年,大洋彼岸纸醉金迷的生活已经把他的记忆力都磨钝了。
说他长情?
陆海原真想大笑三声。
要知道,他可是连自己描述的那个形象,到底长着一张什么样的脸,都记不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