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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阴暗潮凉,岔路纷繁复杂,行人很少,老头目不斜视,在里面七拐八绕走了好一段时间,像是在谨防些什么,最后脚步一转踏进了一栋老式的小区楼里。
老楼,他的步伐突然变得轻盈,腰不弯,背不驼,几下窜到三楼,把拐杖插入楼梯边竖着的拖把头里,快速摸出钥匙打开了三零一室的铁门。
电视机的声音夹杂着人咔嚓咔嚓吃零食的声音一块儿传来,老头挺直背脚往后一踹关上铁门,抬手直接摘了帽子,露出健康的栗色短发。
他揉了两把头发,低头换拖鞋,嘴里长长抒出口气。
老楼房从外面看十分破旧,住房里面......依然破旧。
地上铺的是灰扑扑的瓷砖,墙面白漆几处已经剥落,家具其他不论,光是这两点便足以令人感到不适,所幸两室一厅的面积够宽阔,阳台采光也不错,不至于空气阴潮。
关门的动静引得坐在电脑前的男人抬起头来,对方露出个讶异的表情,擦了擦嘴边的薯片碎粒,含含糊糊问:“不是说去胡骏家么,怎么这么快?”
“我爬他窗台的时候,那小子正和两姑娘搞双飞呢,画面过于辣眼睛,就提早回来了。”江栖迟语气懒懒地说着,甩了甩右手,一只男士钱包便顺着袖子滑到手心,他将钱包抛给了齐见贤,继而动作散漫地去镜子前卸老人妆。
“大早上玩这么火啊,他们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丰富多彩!”齐见贤乐呵呵道,毫不客气地接过钱包翻看:“胡骏家没收获,你这钱包哪摸来的?”
“路见不平,顺手牵羊。”
“这羊被你看不顺眼,也够倒霉!”齐见贤嘀咕说,转而一掏钱包,立刻面露嫌弃:“嗨呀,才两百块现金!”
江栖迟略微挑了下眉,似是对自己的眼光发生偏差有些意外,轻啧一声:“大意了,那家伙瞧着挺富态的,还没我有钱。”
“话不能这么说,”齐见贤摸出一张张银行卡捏在手里做扇子状扇了扇风,“人家有钱,在银行,你有吗?”
“有,怎么没有,我爱财,所以它常驻我心里。”江栖迟接着话,伸手摘掉了拉低眼皮的胶带,卸掉眼妆后一双眼睛顿时灵动不少,显出年轻人特有的朝气。
齐见贤哼哼地笑了笑,继续研究钱包里有什么,过了会儿拿起身份证开念:“丁峰磊,性别男,东海鹤城......呀,是个鹤城人,长得真有...恩...辨识度。”
江栖迟回房间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出来正好听见他这句话,笑道:“什么辨识度,直接说难看得了!”
“对人家的照片妄加评论,不礼貌嘛。”
“证件照能有几个好看的,虚不虚伪!”江栖迟直言道:“不过真人丑也确实说不上,就是缺心眼,我都装得那么老弱无力了,他竟然还推我,不碰瓷都对不起他。”
“那是那是,江哥言之有理。”齐见贤应和着卷起现金塞进自己口袋,瞥了眼剩下的东西问:“这些卡和钱包怎么办?”
江栖迟没回他,哼着“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的调子去冰箱拿可乐。
或许是某种心虚感作祟,齐见贤将一张张卡重新装回钱包,咕哝道:“好吧,我找个时间扔派出所门口的花坛里吧。”
江栖迟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打开可乐猛灌几口,斜躺在沙发上拿起遥控板随意调换频道。
上午没什么电视可看,连动物世界这类打发时间的节目也没有,他换来换去没换到满意的,最后自暴自弃按了个新闻频道。
“D国外交部长罗文表示,D国愿意和L国重启对话,并逐步改进D国和L国的......”
男主持字正腔圆地播报着有关国事的内容,他听得困乏,止不住打了两个呵欠,转眼看到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