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知“魔核”指的或许不是白枭体内的邪恶之物,而是白枭本身。
某一日夜里,徐经野照例放心不下白枭,又前往其居所瞧了瞧,却发现大半夜的,白枭并未在床上歇息。
反而在后山找到了人。
彼时白枭周身浮着一层护体黑气,足见其内功之醇厚有力。
徐经野看出来了,这不是一般的禁术。
白枭若是用现在的状态和萧洛川过招,萧洛川不一定打得过他。
徐经野心里有些发愁。
如果白枭从一开始就是反派,前期所有的一切都是韬光养晦,而非被迫黑化,他要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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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枭警觉,不消片刻就发现了不远处的徐经野,聚力将周身黑气全冲向了徐经野。
现在自然还伤不得徐经野分毫,且白枭也只是警告,并未下死手。
白枭看清了偷窥者模样,本欲靠近的脚步却突然一顿。
心中不知为何涌上一股酸涩的情绪。
要是以前,若被桑衡发现,他的第一反应一定是困扰,因为他需要想办法蒙混过关。
而如今,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愧疚。
好似辜负了眼前人一番信任一般。
尤其是在徐经野说“你想练可以跟我说,不必偷偷摸摸”的时候,那股心虚愧疚之感达到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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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所练为何吗?”徐经野问他。
“......知晓。”
“这禁术容易侵蚀理智,也知晓吗?”徐经野又问。
“我知,但我天生筋脉逆生,只能练这些所谓的禁术邪术。”白枭艰难解释道。
“你之前与我说,迫不得已?”
白枭无力反驳,事情有些超出他的预期,他还未理清楚思绪,不知是搪塞过去,还是以诚相待。
徐经野也很苦恼,他也没想好要拿白枭怎么办。
而那纠结看在白枭眼里,却成了失望透顶。
“你想练就练吧。”徐经野怕矛盾激化,想先揭过此事,事后再想对策。
但这话听在白枭耳里,却有一股心灰意冷之意,如针刺一般,难受得紧。
他突然想起前几日那个温暖的怀抱,还有平日里那些本不该属于他的关怀。
下意识地拉住了转身欲走的徐经野。
手掌的灼热隔着衣料传到了徐经野的手腕上。
“师尊......”
他想剖白心意,表明自己绝不会放任自己步入歧途,他会坚守本心。
他练此术,不过只是为了修行,他一直觉得,术法是好是坏,全在人为,他有信心控制。
然而话到嘴边,却只有一句,“你相信我......”
徐经野此刻脑子正乱,如今也看不出白枭是在搪塞还是诚心。
只能淡淡回一句:“嗯。”
白枭宁愿师尊凶狠严厉地骂他一顿,也不愿看见徐经野这么心平气和,好似解释了也只会无力地打在棉花上一样。
他不敢放手,却又实在没有说辞,毕竟偷偷修习禁术确实理亏,只牢牢拽着徐经野的手腕,仿佛只要一直拽着,师尊就能原谅他一般。
“先放开我吧,你也早些休息。”徐经野说。
他喉头一阵苦涩,松开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