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默不作声地将男孩揽入怀中,丝毫不介意脏了衣衫,一手执伞,一手轻轻拍着男孩的后背。
男孩抓着她的外袍,嗅着她身上幽幽的檀香,肩膀哭得不住地抖。
原来,阴雨天也有太阳。
等男孩终于停了下来,那人问道:“你娘呢?”
“她死了。”男孩又忍不住想哭,眼泪有再度涌出的冲动。
她赶忙再问:“那你爹呢?”
男孩的语气冷了几分:“我没有爹。”
那人了然,伸手捧住男孩脏兮兮的小脸,把他瞧了半晌:“那你可想跟着我?”
男孩一时不知其言之所指,带他回去当仆人吗?
女子嫣然一笑:“我一见你就觉得很合眼缘,眼下我也没有儿女,你做我儿子吧。”
男孩满脸惊诧,瞪着大眼睛望着她,有些不敢相信自个耳之所闻。这般近距离瞧,她更好看了,脸就似照着模子雕出来的一样。
“可以吗?”男孩小心翼翼地问。
她浅笑着点点头:“你唤我一声,我们就算是认识了。”
男孩犹豫了一下,她瞧着年轻得很,年岁倒像他姐姐,不过既是她要他叫的,男孩便轻轻唤了声那个他许久都未曾再唤出的两个字:“阿娘。”
“嗯。”她牵起了他的小手,拉起他沿街走去。雨幕中,伞下影成双。
温暖的触感从手心传来,男孩一时仍是恍惚的。他抬头去瞧这个刚认的养母,又落下视线,去瞧她牵着他的手。
自打他阿娘去世后,再也没有人牵过他的手。
现在有了。
她先是带着男孩去了一家衣铺,为他买了几身往日过年都不敢想的新衣裳。换上干净衣裳拾掇一番后,那个脏兮兮的小男孩立马变得眉清目秀,甚是可爱。
出了衣铺,她牵着他往客栈走去。男孩瞥了眼她拎着的衣裳,捏着衣角小声道:“钱,我往后会还给你。”
“不用,我不缺,”她笑着轻声道,“你什么也不用还,我一人住得冷清,你陪着我便好。”
“那我为你干活。”男孩抬起头去瞧她脸上的笑,“我什么都能做,洗衣服做饭打扫我都会的。”
“那我这岂不是捡到宝了。”她笑意愈深,低头与他四目相对。
一触着那张明媚如阳的笑颜,男孩像被日光刺到眼睛似的赶忙转过头去,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悄悄瞥她。
“阿娘。”
“怎么了?”
“没事,我就叫叫。”
“阿娘。”
“嗯。”
“阿娘。”
“嗯。”
每次都能得到回应,男孩跟着她笑了,连头发丝都在开心。
他又有阿娘了,瞧着是个大好人!
这么想着,他们到了客栈。她唤来店小二,点了些吃食,让他吃了顿饱饭。那是男孩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他像是这辈子没吃过东西似的狼吞虎咽,她只托腮瞧着男孩微笑,并不动筷。
“你不吃吗?”男孩从碗里抬起小脸,脸上沾了好几颗饭米粒。
“我辟谷了,你且吃着,不用管我。”
男孩面露讶色,这人竟是个修士。她拿起一个虾仁为男孩剥开,那手指葱白纤长,抚琴握剑时定然极好看。这么一双手怎能用来剥虾,而且男孩从来都只有侍奉别人的份,他当即就道:“我来吧,不用麻烦阿娘。”
“无妨,我闲着也是闲着。”她手上不停,向他笑笑,“我姓吕,单名一个宁字,表字望舒,你叫什么?”
男孩没答,吕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