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关门,便看见一人一骑立于远处,沈卿月唇微弯,打马往那人方向而去。
离得近了,倏地一道冷光袭来,疾如闪电,沈卿月立时身子仰倒在马上,虚虚避开一击后,身子轻盈地一纵,飞身而上,欲将对方打落马。
对方似早有预料,看准时机,手中剑一挑,发出阵阵嗡鸣声,迅速朝她腰间刺去。
他快,沈卿月更快。剑还未至她腰间,人已经被打下马。他抬头,只见沈卿月已稳稳坐在他的汗血宝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沈卿月点评:“半年不见,你倒是长进不少。”
顾淮景苦笑,撑着剑从地上站起,跃上沈卿月来时骑的那匹劣马,方道“只是仍旧比不上主子罢了。”
其实顾淮景一直都看不懂主子的招式有何章法,明明一丝内力也无,却连他这般内力深厚的人,也在她手下过不了三招。
两人一路骑行,耳边烈风灌入耳中,呼呼作响。
“玲珑只挑了你一人么?”
“不。周崇和木川也是要来的。只是临行前,被我打成重伤了。”
沈卿月略有些无语“罢了,只你一人跟着也好。”
顾淮景笑声爽朗,丝毫不为把同伴打成重伤让主子知道了而脸红。
“主子,草原那边传来消息,找到您要的那种黑色的水了。但量太大,不好搬运。
另外,传闻中的避水珠问世。金陵国为觅良将,以避水珠和一枚解毒丹为彩头,半月后举行比武大会,胜者可封侯拜相。
洛尘那边,主子吩咐研发的兵器,也已大功告成了。”
沈卿月听着这几则好消息,眉目舒展“那便走吧,去会会金陵国所谓的比武大会。”
她没有内功,比不得那些功力高深的人,能在水下打斗。在水下闭息片刻已是极限,避水珠问世,可真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
顾景淮默然片刻,打马跟上。
他可不觉得他家主子是真的好心去参加比武。恐怕这所谓的比武大会,是无法进行了。
翌日,京中又流传着一则消息——沈家小姐又病了。
听说是染上了风寒。只是这等小病,请来的大夫却个个束手无策,诊脉后皆是疑惑不解。
“沈小姐身体健康,病症何在?”
沈侯爷大怒,直指“沈卿月”苍白病态的脸,直骂庸医。
大夫们被骂的哑口无言,随即便被震怒的沈侯爷赶出了府。
于是沈府再次开始遍寻名医。
早朝间,皇帝记着皇后提醒他的话,让沈侯爷出列,刚道出沈家小姐的名字,话还未说完,便瞧见沈侯爷已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皇上,小女她自小身子骨就不好。这才好了没多久,又染上了风寒。微臣斗胆,向皇上讨几名御医,还请皇上批准。微臣定鞠躬尽瘁,马革裹尸也在所不辞!”
周围朝臣憋笑着,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静静伫立。
“一派胡言!你是朝中重臣,朕岂会让你马革裹尸!”
联烟的事不了了之。下朝时,沈侯爷拿过身旁侍从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也不顾同僚打量他的目光,带着几名御医,悠然离去。
“这个沈泊山!朕一跟他提起赐婚之事,他便跟朕扯犊子!”
不提京中如何风起云涌,入秋时,金陵国已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沈卿月二人入城时,人潮熙攘,集市喧闹。
两人并没有居住客栈过夜的打算,便在翠云阁中听曲品酒,时不时逗弄下身边波涛汹涌的美人,惹的美人不胜娇羞。
另一美人手捧琵琶,一曲霓裳羽衣弹的是缠绵悱恻,一双眸端的是欲语还休,风情万种。
一曲毕,便扭着细腰上前将葡萄剥好,喂入沈卿月口中。
顾景淮看着他家主子着一身男装,左拥右抱,好不惬意。不由嘴角微抽。
主子!你可是个女儿身!怎能如此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