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紧闭,身体僵直。“你起身着衣吧,我不会转身。”
这又是在玩什么把戏?
沈卿月暗自无语。起身行到岸边径自穿衣。她也不怕他转身,毕竟他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恐怕身未转过,头已落地。
许澈看不到,听觉便格外灵敏。他听到哗啦啦的水声,随后便是穿衣的窸窸窣窣声。他倍感煎熬,身体如遭雷击。
一开始,跟她近身作战时闻到雪松香,他不觉有异,毕竟这种香,随便一个富贵家庭也能熏。后来,他一路追击的方向,竟是前往京城。他便猜测她是哪方势力,便是让她逃之夭夭,他也定能将其抓住,拿到自己所需之物。
今夜知晓她是女儿身,线索连在一起,便不难猜到她身份了。
京中现在有可能不在的官家之女,也就只有称病在家休养的沈家小姐了。
宴中弹琴时,他被这雪松香所扰,母后又强行塞人,他便心生不喜,根本就没好好瞧她是何模样。现下雪松香浅淡,窥不见少女真实容貌,他却心绪杂乱。
沈卿月见他呆立在原地,好似入定一般。便觉现下好时机,上前摸摸他的脸,捏捏鼻子又揉了揉,在边缘摸了摸,一点易容痕迹也没找着。
“你想看吗?”许澈哑声,注视着眼前刚沐浴完的少女。
沈卿月翻了个白眼:“表面君子,内心小人。估计也好看不到哪去,还是不要碍我的眼了。”
许澈扯了扯嘴角:“我只是现下表面君子。”
“这么说,以后便会爆发了?”沈卿月只觉此人脑子有病,还病得不轻。
许澈默然,只得转移话题:“我要解毒丹,你开条件吧。”
“唔…”沈卿月思考片刻“我也想开条件,可我开的条件,你估计做不到。”
“是何条件。”
“我要那日丢给你的玉佩。”
“……它被我捏碎了。”
“匕首呢?”
“被我销毁了。”
“那免谈。”沈卿月心在滴血,狠狠瞪他一眼。
许澈没再言声。
两人并肩而行,一路回到沈卿月方才吃烤鱼的地方。只见顾景淮已生好火堆,在旁边打坐。看到两人行来,眸中惊愕。
沈卿月打着哈哈:“介绍下哈,这位是...”
“许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