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今年,已经是沈卿月穿越过来的第六个年头了,而今日,正是了结原主恩怨之日,过了今日,她便再无欠原主的。
沈卿月一路飞檐走壁,身后追兵也一直穷追不舍,在这寂静的夜,格外难缠。
这里毕竟是京城,她不能在街上大开杀戒,这般举动动静太大,只会引来禁军。只能一路狂奔,猎猎风声中,余光瞄到侧面有家挂着红灯的阁楼,匾上提着“花容楼”三个大字,沈卿月毫不犹豫,翻墙往里潜去。
花容楼楼如其名,到处都是浓烈的脂粉味,还夹杂着莺莺燕燕的娇笑声,隐隐约约还有不少男子的愉悦声。
沈卿月充耳不闻,直往里奔,身影快如风,又专挑人少光线暗的地方跑,以至于楼里进了个危险人物,却丝毫没被人察觉。
“禁军办事!全部人蹲下!所有人等不得允许不得离开!”
“哎呀!这是什么了?我这是正常营业呀官爷!”老鸨扶了扶头上的大金簪,走路一步三扭,向最前面的官老爷甩了甩手中的香帕,给他抛了个媚眼。
禁军首领却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的给手下挥了挥手。
手下立马会意,拿出刚刚绘出的画卷,展至老鸨眼前:“可见过此人?”
画卷上描绘着一副俊俏公子哥的模样,可不知是什么原因,画卷只有匆匆几笔,只画了个轮廓,显然还没画好。
虽还未画好,可老鸨见过的男人可不少,一眼就窥见了画中人的俊美容颜,这样的姿色,若来了他们花容楼,花容楼定能再赚不少!
老鸨心中虽有贪恋,可也知轻重,知道这是官老爷要抓的人,不得已只能撇撇嘴道:“没见过。”
禁军首领扬扬手,老鸨便被带了下去。
“搜!”
一声令下,禁军士兵统统涌向花容楼内,一时间,不少男子慌慌张张间,一边着急忙慌提着裤子往外跑一边脏话不断的咒骂着扰人好事;莺莺燕燕的尖叫声也是尤为刺耳;中间还夹杂着老鸨的挣扎叫骂声。
夜很静,偏这处却格外热闹。
花容楼现下算是一团乱,老鸨被搅和了生意,立马从之前的搔首弄姿变成泼妇骂街:“官爷!这是做什么?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搜我花容楼!搅和我生意!我要去告官!哎哟!呜呜!呜呜!我不活了!……”
说着,竟是真的往墙上冲去。
禁军首领烦躁地揉了揉眉头:“打晕她。”
“是!”
瞬时耳根清净不少。
清净不了多久,下边的人便来报,贼人无任何踪迹。
“报大理寺没有?”
“回首领,已报!因案情严重,大理寺已受理!”
这就是快到了。
禁军首领烦躁的又揉了揉眉头:“守住花容楼,不许任何人进出,告知大理寺,现下的状况。”
“是。”
而楼上的沈卿月,早已换了一副楼中女子的装扮,一头乌发被她弄得乱糟糟,衣襟散乱,绣鞋早已不知去向,只赤足站在冰冷的地面上,妆容也花掉了,眼睛红红的,似是哭过,显得尤为可怜,一副被逼做某种不可描述的事情中终于被打断的模样。
正打算走出房间,却听到房间内窗户似有响动,沈卿月当听不到,继续装作抽抽嗒嗒的模样往门边走去,毕竟她现在扮演的可是个青楼里的女子,青楼女子可不会武功高深,能听到这些微动静。
正打算伸手开门,一把锋刃至极的剑便到了她颈边,在这月色下,泛着冰冷的光。
沈卿月大骇,颤颤巍巍的转头声音磕磕绊绊:“公..公子..饶命…”说着,泪也涌了出来,身体开始发抖。
面前的公子,剑眉星目的,长相倒是颇俊,算得上是沈卿月来到这个时代看的最为赏心悦目的人儿了,只是状态算不得太好,脸色发白,唇也没有多少血色,一手拿剑指着她,一手捂着受伤的胸口,只可惜,一时半会儿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