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看得清清楚楚,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很想掉头离开,当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可是,一想到记忆中顾长清慈爱的模样,又忍不住咬了咬唇,硬着头皮将资料递过去,“我来给陆总送文件。”
陆晏洲看着文件上硕大的“城北”两个字,目含讽刺地将她从头看到脚,“许应鸿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替他卖命?还是,这是你早就用惯的伎俩?”
岑安宁努力迎上他的目光,不答反问,“陆总愿意接受吗?”
一句话,不知道是指这份资料,还是指她自己。
眼前的女人身姿曼妙,眉目清冷,像一颗清晨的露珠,又像一朵暗夜盛放的罂粟。
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却在她的身上完美融合。
许应鸿那只奸猾的狐狸能派她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就动摇了。
“没兴趣。”
薄唇淡淡地吐出三个字,就要关门。
岑安宁顿时急了,一个箭步上前就吻在了陆晏洲的薄唇上。
她的吻很生涩,只在他的薄唇上稍稍停留就退开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毫无技巧的吻,却成功撩拨到了他的情绪。
还没有哪个女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岑安宁大概也被自己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低着头不敢说话,耳根子全红了。
陆晏洲看着面前恨不得钻进地缝的女人突然恶趣横生,一把将她拉进门去压在了门板上,俯身与她唇齿纠缠。
岑安宁整个人都懵了,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直到一只大手探进她的裙子,她才陡然清醒,“陆……陆总……”
陆晏洲直起身,手指在她被吻得发红的唇瓣上轻轻摩挲。
岑安宁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轻声跟他确认,“您的意思是……接受?”
唇上的大手瞬间收了回去,男人转身给了她一个背影。
她有些无措地站在门口,他这到底是接受,还是……不接受?
“去把自己洗干净。”
好半晌,里面突然又传来男人的声音。
岑安宁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将文件放在桌上,转身进了浴室。
洗好澡,穿上浴袍,她看着镜子里笼在水雾中的模糊身影有过瞬间的失神。
片刻后,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卧室里只剩下一盏暖黄的床头灯,陆晏洲慵懒地坐在大床一侧看文件。
“梳妆台那有吹风机。”他头也没抬地说了句。
岑安宁拘谨地道谢,走到梳妆台边吹头发。
吹风机呼呼地吹着,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镜子上。
镜中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修长的手指时不时翻动文件,矜贵中平添了几分儒雅。
她正默默出神,岂料男人突然抬起了头,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在镜中相撞。
岑安宁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雪白的俏脸不争气地红透。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