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了一把汗。
少时,林牧一身官衣换上。
坐在大堂,一拍惊堂木。
“威……武”
“来人,将告状人吴老二叫上堂来。”
“吴老二,你状告何事,状告何人?本县在此,一一说来。”
三班衙役分立左右,捕快都头立于身侧,两个师爷一左一右,坐在桌案前记录卷宗。
吴老二一个三十岁出头的汉子,满眼血丝,脸带疲态,此时往地上一跪,哭诉着大叫起了冤枉:
“大人,草民冤枉,草民有两件事要告。”
“哪两件?”林牧问道。
“大人,小人一直靠卖菜为生,这第一件,小人要告县衙典史崔长生,此人接连十余次收小人的进城税、出城税,轻则克扣半数菜蔬,重则强抢小人银钱,这些年被他抢去的钱财何止几十两,这可都是我一家老小度日的生计啊。”
“这第二件,小人要告咱们澄安县的王大善人,这王大善人虽然名为善人,却行恶事,三年前我妻子进城为母亲抓药,被这王大善人惦记上,之后便被绑进王家府宅,三日之后当我找到妻子时,她已经沉尸湖中,而且衣衫不整。”
“小人有众多证人可以证明,当日妻子确实是被绑进了王家后院,可前几任狗知县们,我一上堂告状就说我是诬告,直接重打四十大板,害我好几个月都下不得床,我也曾去到凤阳府越衙告状,被这狗官追回来直接就打断了两条腿,这桩人命官司到现在也无人敢接,无人敢问,那王大善人家中的恶仆,还经常上门刁难小人的家眷,若不是有一双儿女要照料,小人真是恨不得洒了这一腔热血,去找他们拼命,唉!”
一听此言,林牧回头询问两位师爷:
“这吴老二说的可是事实?”
刑名师爷立即摇头道:
“不是事实,王大善人向来乐善好施,慷慨大方,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另一名讼状师爷也为其开脱道:
“那王大善人家中钱财堆积如山,各地的女子们恨不得嫁入王家为妾呢,他又是个大善人,怎么可能奸淫别人妻子?只怕是这吴老二的妻子本身就是个荡妇淫娃,水性杨花,故意勾引王大善人,想坏人家王善人的名声。”
“说的对啊,大人。”
“像吴老二这等刁民,就应该严刑拷打,叫他承认自己是诬告,然后将他重打四十大板,打入大牢听候发落才对。”
“没错。”
听了这二位师爷的话,林牧一言不发,却是突然从公堂上站起来,去到了那些百姓们面前。
林牧观察到这些百姓们在看到吴老二时,眼中多有同情和悲悯之色,显然他们都知道这件事,在心里同情着吴老二的遭遇。
如此看来,公堂上的两位师爷说的并不是实情。
“各位乡亲,你们说说,王大善人这个人,他善吗?”
林牧这么一问,在场的乡亲百姓们正要张口答话,却又害怕惹火烧身,赶紧把嘴巴紧闭。
却在这时,人群中一个天真烂漫,奶声奶气的声音忽然说道:
“大哥哥,那个王大善人,他是个大坏蛋!”
话音未落,一个老者的声音立即叫道:
“虎子,不要乱说话,回去我就揍你!”
此时林牧听到了那孩童的话,立即就明白了。
“郑捕头、燕捕头,本县现在令你们去到王宅,将那王大善人带到堂前,我要问话。”
“这……”
林牧自认为传的这道命令没有什么问题。
可当郑捕头、燕捕头听到这个命令后,却是面有难色,一动也不动……
便在这时,两个师爷凑到了林牧耳朵边,悄声说道:
“大人,这王大善人的根底极硬,咱们凤阳的知府大人是他的亲哥哥,那还是您的顶头上司,快将吴老二以诬告罪名收监,狠狠揍他一顿,叫他涨涨记性吧。”
讼状师爷刚说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