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声色看了谢清棠一眼,目光没有多作停留,转而看向耶律述朵,语气柔和许多。

“你没伤到就好,一个伺候人的玩意儿,本就没多金贵,烫就烫了。”

这话入耳,“嗡”一声,天旋地转,谢清棠眼前竟黑了一瞬。

萧寅渊用着最平淡的语气,说着脏到能打在她脸上的话。

较之皮肉之伤,更加尖锐,凛冽。

似是感觉到她的目光,萧寅渊垂眸凝视她,“还不给耶律公主磕头请罪。”

月牙投射一缕白光,谢清棠就跪在惨淡的光束里。

周围都是对她指指点点的宫人。

像一只溺水的鱼。

无氧,无光,无栖身之地。

她死死捏拳,捏到麻木,才满是汗水缓缓松开,喉咙无比沙哑说道:

“敢问殿下是为公主惩罚奴婢,还是为了宫规?”

萧寅渊扯了扯唇角,逆着光俯视她,“有何不同?”

“若是为宫规,奴婢无错。若是为公主鸣不平,奴婢无话可说。”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萧寅渊的声音却在这近乎质问中冷了下去。

“既然知道自己是奴婢,就应当明白一件事,主子罚奴婢,天经地义,就凭尊卑有别,贵贱不等。”

她尊!你卑!

更深露重,谢清棠抬起头,月牙隐在云中对她嘲讽一笑。

片刻后,她伏下头颅,重重磕在泥地,砸出一个血洞。

“奴婢...给耶律公主请罪了。”

哪里好疼?

疼的她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