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跪着的人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张,却是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了。
他直直地就瘫倒在了地上,从脖颈处流出大汩大汩的血迹,在顷刻之间就染红了身下的滚滚黄沙。
为首的官兵嗤笑一声,收回手中沾血的官刀。
“老子这一路过来杀的人还少吗?竟然还敢有人来给他们求情?!”
“老子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想早点去见阎王吗!?”
“什么施小将军!现在可没有什么姓施的将军,只有姓施的通敌叛国流放重犯!”
在沙场上纵横的一世的老将军施武,看到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小儿,和这一路上不知道是第几条因为他们求情而无辜枉死的官兵,被气得红了眼。
“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老夫这一生为国为民,从没做过半点亏心事!岂容尔等如今猖狂至此!”
施武是一个极其看重仁义效忠的人,自问从来忠君爱民,从未有过半点谋逆之心。
这一趟遭难他只当是圣上被小人蒙蔽了双眼,待不久后查清定会还他施家一个公道。
施武忍受了一路,所有的谩骂凌辱他都受了下来,但是如今小儿昏迷不醒,生死难料,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孔武有力的老将军,顿时震碎了手脚上沉重的枷锁,连带着的力道甚至将一旁死死按着他的几名官兵给震飞了。
随即又转身解开了旁边将军夫人李锦兰的枷锁。
“阿兰,你快去看看怀安!这里我先挡着!”
李锦兰几日未曾进食,连滚带爬地跑下山坡,扶起地上的施怀安,浑身发抖着拍着他的脸,试图叫醒他。
为首的官兵看见这一幕,拔出刀来对着施武。
但是他的神情却并无慌乱和害怕,反而是透着诡异的兴奋。
“罪犯施武,你这是要抗旨谋逆吗!”
如果施九九在这里,她就知道为何这官兵是这个反应了。
这名官兵早就被徐天德收买了。
一路上但凡是为将军府说话的人,都被他给杀了,为的就是慢慢将押送队伍全数换成徐天德的人。
而给施武他们的吃食里面,早就偷偷掺合了药物进去,但凡是施武忍不住气,动用了内力,就会迅速毒发,浑身发软。
然后给施武安上一个在流放路上试图逃跑,抗旨不遵的罪名,将他就地诛杀。
官兵这一路刻意对施武进行奚落,甚至绕着目的地多走了不少路程,耽误了不少日子。
总算是在今日彻底惹怒了施武。
但是施武不知道这些,他看着面前穿着南国官兵服饰,手持官刀的人,心里一阵发闷。
往里日他殊死拼搏,为的就是保护在他身后的这些士兵和百姓。
而如今这些人却拿着刀对着他。
官兵早就等候今日多时了,眼神示意下一群人举着刀就朝着施武攻了过来,刀刀都是直攻要害。
按照施武的实力,对付这些官兵自然是不在话下。
但是没一会儿,他就开始感觉到了不对劲。
身体像是被掏了一个洞一般,身体里面的力气就像是洪水倾泻一样,悉数从身体里面流走。
为首的官兵在一旁千瞅万瞅,总算是寻到了施武的破绽。
握紧手里的官刀,朝着施武就要捅了过去。
施九九飞快地骑着马,吃了满嘴的黄沙,赶到时刚好就看见了这一幕。
她心里顿时一惊,从怀里掏出一把早就准备好了的匕首,朝着那官兵的方向就直接猛地扔了过去。
匕首正中红心。
锋利的官刀堪堪停在了施武的身前。
此时施武浑身的力气都像是突然被抽没了一般,径直瘫软到了地上。
施九九身下的马儿都在不住地喘着粗气。
还好还好,总算是赶上了。
还好她跟泽芜做了个交易,让泽芜通过马儿让她快速找到前世的爹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