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的,当时我们几个大夫联合起来,想要去其他的城镇进购药材。”

“我以前确实是这里的大夫,治病救人,竭力帮助周围的乡亲们,对于部分家庭困难的村人,更是不收取诊金。”

说到这里,孙老汉的神情开始明显的有些激动了起来。

“后来那姓赵的买通了一个病人来我这里医治,那人和我相熟,家中确实困难,病的也重,我从未收取过他的诊金!”

“但是他竟然听了那姓赵的,吃下了我的药后又服了毒,当天夜里就死了!”

“姓赵的带着官府的人借着这个名头,说我是庸医害人,砸了我的招牌,没收了我的所有家当,认定我不具备行医的本事,再不准我开医馆了。”

施九九听得心下大怒,继续问道:“其他的大夫也是如此吗?”

孙老汉点了点头:“是,所以现在这方圆几里之内,被迫害得就只剩下明德堂这一家医馆了。”

“其他大夫无法行医,在这里没有什么谋生的办法,前些年早就搬走了。”

“现在这里就只剩下我孙老汉一个人了。”

“可是我不能走啊,我的家在这儿,我的根在这儿啊!”

施九九听得心下不忍,思索片刻,沉声道:“孙大夫,我明白您的难处了,那姓赵的确实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她看了看身边施怀安,言辞里充满了恳求:“若是我为您寻来药材,您可否愿意出手救一救家兄?”

孙老汉一顿,看了看施怀安因为发热过度,已经开始有些转白的皮肤。

良久,他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可以,我可以先为你的兄长针灸延缓病情,但是能否治得好,好的药材是必不可少的!”

施九九点头,随着孙老汉向着他的家中走去。

没走多久,在一个偏远的街巷,里面矗立着一间有些破旧的小院。

小院的门口直直地站着一颗胡杨树,树梢被风吹得微动着。

小院门口的上方空荡荡的,但是隐约还能看到以前在上面挂过一个牌匾,不过这牌匾应当是已经被人给摘了下来。

施九九随着孙老汉进到院子里面。

只见院子里面简单朴素,泥土的地被踩得很紧实。

孙老汉指了指内屋的房间,示意施九九:“你把你兄长带到里屋去躺下吧,我去拿金针。”

施九九点头应声,然后扶着施怀安就走了进去。

里面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个狭小的床铺,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由此可以看出孙老汉生活得十分窘迫。

施九九刚将施怀安放在床上,就隐约听到屋外传来阵阵模糊的声音。

一道老婆婆焦急的声音隐约传来:“老头子,你这随意带人回来医治,万一那姓赵的又带着官府来可怎么办!”

“这对兄妹能信得过吗?”

“好不容易这两年我们种活了一些耐旱的药材,偷偷医治了一些人,有些人你也不愿意要人家诊金,本来就快活不下去了!”

“你说这要是被姓赵的发现了,咱们还怎么活下去啊!”

孙老汉低声回答道:“好了,行了,放心吧,我没敢说咱们自己种了一些,那小姑娘说要自己去找药材!”

“我看那小姑娘的兄长确实是受伤有些严重了,再烧下去八成会伤及脑子。”

“我用针灸先给他降温,一会儿等那小姑娘去找药材了,你去熬一些降热的药,给他服下,没人会知道的......”

还有的一些对话声音,随着他们脚步的远去,饶是施九九的耳力远胜过普通凡人,也听不太清楚了。

过了一会儿,房门传来“嘎吱”的一声,孙老汉拿着一套金针和一壶酒缓步走了进来。

施九九连忙站起身来,将床头的位置给孙老汉让了出来。

她不动声色地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观察着孙老汉施针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