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有了得罪宗室的心理准备。
然而,得罪了又如何?
只要有始皇帝庇护,又有谁能明目张胆地对付他呢?
不怕得罪人,关键是要站对队伍。
在重大原则问题上,秦轩始终坚持自己的判断。
“咳咳~,禀报皇上。”
王翦那虚弱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这位在扫平六国后似乎已实现毕生宏愿的老将,其行为变得格外低调。
他在朝廷之上,除非得到皇上的垂询,否则从不轻易发言。
日常里闭门谢客,一副超然物外、无所追求的姿态。
正因如此,始皇帝对他更为安心信赖。
始皇帝面色微变,对这位大秦的功勋老臣极为重视。
见此情景,他温言宽慰道:“上将军不必紧张,有何要事尽管直言。”
“呼~”
王翦呼吸沉重,额头上已渗出了涔涔汗珠。
仅仅说出一句话,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
他咬紧牙关,艰难地说:“咳咳~!老臣年迈,请准予辞官归田……。”
砰!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软,摔倒在地。
“爹!”
“武成侯!”
顷刻间,朝堂上的众臣一片慌乱。
王翦以其累累战功,在大秦军队中稳如砥柱。
即便是有着皇族血统的赢成,对这位战绩显赫的上将军也是推崇备至。
这样一位威望崇高、久经沙场的老将忽然昏厥,令众人皆惶恐不安。
“御医!”
“立刻传御医!”
“太医院院使!”
“对,速请太医院院使救治老将军!”
夏无且连忙携带着药箱奔向前去,躬身细致检查。
诊脉过后,他惋惜地叹道:“老将军历经战阵,体内积累诸多暗伤,气血亏虚严重。
老将军能够支撑至今,已是十分难得。
如今旧病突发,恐怕连仙人都难以挽救!”
王翦一生南征北战,每遇战事必身先士卒。
当年始皇帝于雍城举行冠礼时,嫪毐发动叛乱,派遣军队进攻。
正是王翦亲自率领兵马夜以继日地疾驰,提前设伏成功击败了叛军。
多年来的战火洗礼,使得他的身体累积了无数暗疾。
现下随着年纪增长,这些暗疾自然愈发难以抑制。
一旦发作起来,状况尤为棘手。
以夏无且的医术,对此束手无策。
始皇帝亲自走至跟前,望着已然白发苍苍、双眼紧闭的王翦,内心亦是感慨万分。
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位陷入昏迷的老将军身上。
秦轩这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自然而然被忽视了。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怎及得上一代名将的重要!
王贲满目含泪,大声恳求道:“太医院院使,请您务必救活家父!”
夏无且无奈摇头,歉疚地回应:“卑职无力回天。”
始皇帝眉峰紧锁,沉声追问:“当真无法可想了吗?”
夏无且忙低头回禀:“皇上,凭卑职的医术,的确无能为力,然而……。”
王贲眼眸一亮。
一把抓住夏无且的手腕,急迫地追问:“然而什么?”
夏无且转向一侧,目光落在那个英挺面庞上。
坚定地说道:“卑职无能为力,但是神医或许有办法治愈!”
始皇帝恍然忆起。
怎么竟把自家儿子给忘了。
那可是扁鹊传人,刚刚才治愈了公主的头痛之症!
王贲神情一震,急切地询问:“神医,您真的能治好家父吗?”
秦轩并未答话,径直走向王翦,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
微闭双目,专注探查脉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