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林羡鱼睁开眼,看了眼身上湿漉漉的衣裙,抿了抿唇,站起身小跑回老屋。
小河离老屋不远,循着记忆,林羡鱼很快跑到门口。
大门早已倒塌,院内一大半的地方荒草丛生,另外一小半的地方则是光秃秃没有一根杂草,像是刚被人清理过一般。
屋内一个小孩望着地面发呆,他旁边坐了一个个头跟他差不多的男孩,也是一言不发,沉默的掰着手指头玩,倒是最小的那个,察觉到气氛不对,见两个哥哥不说话,也跟着沉默不语,只是一双眼睛却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口,见林羡鱼小跑着进来,登时眼睛一亮,奶声奶气喊了句“娘亲”,挣脱自家哥哥的怀抱,迈着小短腿哒哒哒的冲过去抱住了她。
林羡鱼刚跨进门,还没来得及抹掉脸上的水珠,就听得脆生生的这么一句“娘亲”。还未曾别扭中回过神,就见一个刚到她膝盖的小萝卜头结结实实的抱住了她的腿,仰着头双眼亮晶晶的盯着她。
这是沈家大房最小的儿子,名唤念安,今年四岁。
许是因为年龄小、渴望母爱的缘故,沈家人宣布原身是三个孩子的娘后,这小家伙立马将她当成了亲娘,三个孩子里他头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开口喊了她娘亲。
林羡鱼身子僵了僵,但还是没推开他。
“娘亲,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念安都快把院子里的草拔光光了!”小家伙半是委屈半是控诉,还有几分求夸奖的意味,“念安一直没偷懒,下了雨了才回屋哦。”
“嗯,真棒!”林羡鱼很给面子的摸了摸他的头,柔声夸奖道。
小家伙闻言,眼睛顿时弯了起来。
他模样其实挺讨喜,大概是因为长得瘦弱,眼睛显得格外的大,葡萄一样的黑眼珠散发着光泽,两颊上挂着点肉,看起来不至于瘦骨嶙峋,身上的衣裳有些短了,破洞的地方打着的补丁别扭难看,但胜在洗得干干净净,没有脏污。
林羡鱼一向喜欢干净乖巧的小孩,她弯腰轻轻掰开他的手,放柔了声音哄道:“乖,我身上湿了,先松开,不然弄湿了你的衣裳,你就要生病了。”
小家伙估计是知道生病的滋味不好受,听林羡鱼这样一说,吓得立刻松了手,但马上又担心起来。
“娘亲的衣裳是湿的,娘亲生病了可怎么办?”
“我还有身衣裳,换上就没事了。”林羡鱼冲他笑笑,转头看向沈念安身后默然站立的两个孩童,“玉石,玉书,带着弟弟在这里等一会,我去里屋换身衣服。”
个子较高的沈玉石应了一声,牵着沈念安的手沉默的将他带回到刚才坐着的地方。
沈玉书看了她一眼,默默跑过去将一个小包袱拿来递给她。
那是原身嫁到沈家时从娘家唯一带出来的东西,也是原身唯二的一件衣裳,林羡鱼向沈玉书道了句谢,转身迈进里间,利落的换好了衣服。
迈步出去,沈念安又是哒哒跑过来抱住她,林羡鱼虽有些别扭,但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眸,还是弯腰将他抱起来,却不想沈念安却红了脸,忙把脑袋靠在她肩上,害羞的一句话也不肯说了。
小模样怪可爱的。
林羡鱼心里嘀咕。
她将沈念安交给沈玉石,自己找了块干净地方坐下,还未开口说些什么,旁边伸过来一只小手,托着一个破布袋子送到她面前。
“奶给的铜板还是放在你那里吧。”沈玉书摊开手掌送到她面前,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眼里有不安,有期待。
见林羡鱼不接,他有些失望,低下头犹豫了一会,将钱袋子放到林羡鱼面前,放低声音怯怯道:“奶说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娘,分家单过,我们最亲近的人就是你,要听你的话。”
林羡鱼低头看他。
沈玉书是三个孩子中的老二,光看骨相倒是个漂亮的小男孩,但脸上没有二两肉,瘦骨嶙峋的,可能是因为长期干活的缘故,一双小手粗糙,手背上隐隐有皲裂的痕迹。
再看老大沈玉石,倒是有八岁小孩的个头,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