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马车上摇摇晃晃,兰钰儿被颠的头晕,试探地看了萧景铎一眼。
萧景铎宛如石像正襟危坐,脸色冰冷,连带着马车内的气氛都被他压得无比低沉。
翠侬莲衣和秦风跟在马车的外面,如今车厢内只有她和萧景铎两个人,不得不说,萧景铎的气场实在是太吓人了,压得她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也难怪刚才的书生吓得连书都不要了。
她一手扶着从街上捡来的书篓,想着等明日再来摆摊的时候,好还给那个书生。
灵机一动,忽然找到了话题:“王爷今日怎会如此清闲,来西城逛街?”
她就是不想让萧景铎知道她在街上给人算命,所以才特意跑到西城的,毕竟秦王府在东城,距离西城还是很远的,若不是特意找来的,可以说萧景铎今天抓到她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萧景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回答道:“闲来无事,散心饮茶。难道是来找你的?”
“……”
兰钰儿被噎了一下,只能道:“王爷真是好兴致。”
话音落下,车厢内再度没有声音了,尴尬的气氛让兰钰儿有点想哭。
只能寻找话题,拍了拍手底下的书篓:“刚才的书生真有趣,连书都忘记带走了。”
萧景铎看向她:“怎么,看王妃如今的样子,还想给他送去?”
“没有没有没有……”
毕竟有秦风的事例在前,她赖死赖活剥了一筐榴莲,才换来萧景铎的原谅,还没作死到这种地步,在这个紧张的关口,再生出什么奇怪的传言,被萧景铎抓住把柄了。
兰钰儿发觉自己找了个非常不好的话题,只能斟词酌句地道:“臣妾这也是关心朝政大事么,毕竟科考在即,一切以考生为先,朝廷培养出一个书生也不容易……”
却听萧景铎冷哼一声:“连书都能丢掉,本王看他这个书生可以不用做了!”
“不会啊……”
兰钰儿不假思索地道:“我看过他的手相,将来可能做状元呢!”
话音落下,却被萧景铎冰冷的眼神定住,兰钰儿小心翼翼地舔了舔唇角。
又听萧景铎不冷不热地道:“父王今日召我入宫,今年的科举考试,将会由本王亲自负责,王妃既然说那人能做状元,想必是个栋梁之才,本王一定会好好关照他的。”
“……”
兰钰儿看他的表情,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要好好关照人家的样子。
她刚才……不会弄巧成拙做错什么事儿了吧?
萧景铎又问:“王妃今日算卦解签,赚了多少银钱?”
兰钰儿扯开一个讨人喜欢的笑脸:“一文钱都没挣到,还弄丢了三个铜板。”
萧景铎意外地哦了一声,戏谑道:“本王还以为王妃如此牺牲,在大街上抛头露面,与人拉拉扯扯,最起码也能赚到十几万两银子还债呢?为何却连一个铜板都没有挣到?”
听出他话中的嘲讽,兰钰儿权当耳旁风,厚着脸皮道:“这算卦解签,就跟做生意一样的,前期若无投资,又怎会有收获呢?反正七天后,臣妾一定会帮父亲还清欠债。”
萧景铎低低地冷哼:“怎么,你还想去算命?”
兰钰儿故作凄惨:“臣妾也不想抛头露面给王爷蒙羞,可臣妾只有这一个法子可走,若是王爷愿意为父亲偿还十万两银子的欠款……臣妾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不是么?”
萧景铎嗤笑一声:“痴心妄想。”
“别说是十万两,就是五万两,本王现在也拿不出来,倒是王妃你……”
萧景铎忽然接近,伸手捏住兰钰儿的下颌,兰钰儿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却撞上身后的车厢,只能被萧景铎禁锢在方寸之间,不由紧张起来:“你你……你做什么?”
萧景铎审慎地目光打量着兰钰儿,问:“王妃何时学会的算卦占卜之术?”
“这个啊……”
兰钰儿厚着脸皮扯谎:“前日臣妾不是撞墙自杀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