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沉的宫殿内,几道黑影闪过。
“禀王上,这些作乱的恶鬼已然压服。”
几个身着深色衣衫的人跪在地上,对着立于台上的少女恭敬道。
台上立着的黑衣少女身姿曼妙,肤白如玉,眉若远山,唇似点樱,瞧上去像是冰山上的雪莲一般清冷孤傲,一双眉目间不见任何情绪。
她赤着双足往前而去,莲步轻移,其上银铃叮当作响,清脆若泉流山石间,又自带一种空灵之感。
“知。”
少女看了几眼阶下跪着的人,朱唇微启,轻声道。
跪着的人再次恭敬一拜,极快地退了出去。
姑娘素手上几缕淡色的光闪过,周遭帘幔便轻轻舒展开来。
……
“嗞~嗞~”
腕上手表像是烧开的水一样,急切地要将壶盖给顶开。
只是顶开的不是壶盖,是她自己。
祝青容被手表闹铃的振动声惊醒,伸手关掉后,一面又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
又做梦了……
老天爷啊,这些人是谁啊?
怎么老出现在她的梦里?
最近老做这种梦,难不成是从前仙侠小说看多了,连带着天天幻想?
唉,也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
她趿上拖鞋,缓缓地从陪护床上爬起来。
也可能是因为这医院的陪护床睡得叫人不舒服,所以总做这种奇奇怪怪的梦。
真是的,这个医院看着这么高端,陪护床就不能做好点嘛!
她蹑手蹑脚地替病床上的母亲掖好被角,一面暗自腹诽。
今天是下午有个检查,上午可以先安心些了,回头帮妈妈再收拾一下,还有早饭、晚饭,唔,医生说了,要调整的来着。
祝青容一面刷牙,一面仔细翻着手机上的备忘录。
待忙完一切后,她端来早饭,目光却不自觉又移向了病床上的中年女子。
杜海嫣阖着双目,蜡黄的脸上不见往日神采,唇瓣上瞧不出一点血色。
祝青容似是看到了一种暗黑的气息在她身上缠绕不止——似是将死之人才有的征兆。
她从前也在某些人身上看到过这种气息,一开始也没多想,后来一问,才发现那些人竟然没过多久便死了。
自此她也才认识到自己的这种能力。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只当自己或许有着一些传说中的阴阳眼,故而对生死一事颇为敏感。
这事吧,她也没对人讲过,左右神鬼一事,信的人就少。
可这种能力又有什么用呢?
当年她在离开乡下的时候也在爷爷奶奶身上看到了这股气息,还特地提醒了爷爷奶奶最近要多保重。
可惜,爷爷奶奶住的房子还是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坍塌了,二人双双遇难。
后面一查才知道那是危楼,建筑质量根本就不达标,根本就禁不住这样的暴雨冲刷。
所以,有这样的能力,似乎除了看着身边的人即将死亡而无能为力外,别无他用。
祝青容默默叹了口气。
她以为带妈妈逃离徐道健后便是苦尽甘来,可谁成想上天从未眷顾过她们。
经了徐道健这样一番折磨,杜海嫣的身体早已被拖垮了。
她只能匆匆在大学办了休学手续,出来一边打工一边照顾母亲。
按照医生说的,剩下日子短则三月,多则半年,还得要一直做那些折磨人的化疗来维持。
她该怎么办呢?
这么珍贵的亲缘,不知是她哪世修来的福分。
妈妈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亲人了,她不想看着她就这样离自己而去。
而且,杜海嫣被徐道健折磨至此,她总觉得是有自己的因素在的。
杜海嫣跟徐道健走到一起重组家庭,自己当时可是还费了好一番功夫撺掇呢。
可恨那个时候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