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这关系,自己没给一分钱借住在这,秦酥光做饭,都觉得有点心虚。

现在听到他说不用自己做饭,秦酥直接慌了。

紧张地看着他。

这眼睛跟会说话似的,还有那颗胭脂痣,跟昨天梦里一样,那么红,哭起来更红。

男人挪开视线,“没有,麻烦。”

“不麻烦!”

一听不是他不喜欢吃自己做的饭,刚才还委屈下垂的眼尾一下子就扬了起来,眼珠子亮晶晶的,语调都带着雀跃:

“我挺喜欢做饭的,而且我自己也要做啊,分量少了还不好做,我们两个人刚好!还不会浪费”

这都是实话。

做饭的过程就是莫名让她觉得很治愈和放松。

而且这时候的锅那么大,锅铲也大,她又吃的少,一个人的分量真不好做。

话都说到这里,裴易洲也没再继续纠结。

而是低头把自己碗里的稀饭和那几张鸡蛋饼都吃完。

他吃饭就跟喝水一样,一大碗稀饭和三张饼都吃完了,秦酥才吃了一半。

吃完看了她一眼,把筷子放下,起身回屋。

秦酥还以为他去拿东西出门上班,谁知道他很快又回来了。

茫然抬头,刚要问他怎么不去上班。

男人就放了一叠钱和票据在桌子上。

“这些你拿着买菜,没了跟我说。”

秦酥闻言愣了愣,下意识道:“我还有钱。”

“有钱也先拿着。”

男人在某方面和他父亲一脉相承地大男子主义。

比如在家里就没有让女人花钱的道理。

他看了眼时间,不早了,“我先去上班,钱你拿着,衣服等我回来了我自己洗,你洗你自己的就行。”

“没事,我吃完了,反正月要洗自己的衣服,顺手就一起洗了。”

虽然刚才拒绝了,但是有钱肯定是开心的呀。

秦酥如果是动物,现在尾巴开心地摇到天上去了。

男人臭烘烘的衣服都不臭了!脚步也是轻快的很,裴易洲还没开口呢,她人都到木盆前了!

拿起来一看,愣住了。

怎么除了那套运动衣,还有床单?

上辈子看书太多,这辈子看条床单就能浮想联翩。

秦酥看了看床单,又看了看裴易洲。

又看了看床单,又看了看裴易洲。

虽然没讲话,但那眼神......

裴易洲本来就心里有鬼,被她这样看着,连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了。

深吸一口气,“要下雨了晚上闷热,床单汗湿了。”

秦酥也心里有鬼,赶紧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都懂,你放心吧我都懂。”

不是。

裴易洲嘴角抽搐,她懂什么了?!

“脑子里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裴易洲黑着脸大步走过去把木盆从她手里拿过来,“我自己洗。”

他本来就长相偏凶,沉着脸说话,秦酥那快摇断的尾巴立马就认怂垂了下来,后退两步,老实点头。

男人手大力气也大。

一套衣服和一床单,打点肥皂,三下五除二就洗完了。

洗的时候看到她换下来的衣服,在另一个盆里,那么小一团。

昨天晚上,这衣服被他一撕就碎了。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男人脸又黑了几分。

他真是魔怔了!

刚才还给她钱让她花的男人,洗完衣服突然就又生气,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秦酥有点懵。

他怎么阴晴不定的。

奇怪。

算了,不想了,秦酥把自己的衣服洗干净后,走回房间,将刚才男人给的钱掏出来。

裴易洲给的钱有零有整,加起来共三十块八毛三。

这都是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