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痛心疾首,那可是先皇的托孤之臣,左相可有十足的证据?”
李牧野淡淡问道。
闻声,王凯之眉头皱了一下,总感觉今日的陛下似乎有些不对劲。
以往朝堂上都是他王凯之说东不会往西,而今日这位昏聩的皇帝陛下竟然开始关心起国事来,莫不是丽妃的枕头风没有吹到位?
“陛下不用疑虑,臣敢冒天下之大不为将韩昌狗贼下狱,当然证据确凿。”
“臣早就听闻韩昌老贼有不臣之心,数月前,曾有镇国公府的小厮发现韩昌府内藏有龙袍,古往今来,私藏龙袍都是谋逆的大罪。”
“臣不敢怠慢,连夜将那小厮抓捕询问,证据确凿,人证物证惧在。”
“臣斗胆,肯定陛下诛韩昌十足,以威慑天下,正我大乾之本。”
王凯之说完,朝着身旁的官员丢了个眼色。
后者如得律令,猛的跪倒。
“陛下,请陛下下旨,诛杀韩昌老贼,以威慑天下,正我大乾之本。”
“左相所言极是,还请陛下下旨。”
哗啦啦。
文官跪成了一地,严惩韩昌的呼喝之声一浪高过一浪。
这是逼宫!
李牧野眼中微眯。
他早就知道这朝堂上左相王凯之说一不二,但如今文官七成都在附和,除了少数保持中立的官员之外,只有武将集团。
但可惜,大乾重文抑武。
再加上原主昏聩,就连镇国公这样于国有功的国之重臣尚且无法自保,更不要提其他的武官了。
“张合!”
李牧野并未理会文官沆瀣一气的逼宫,而是自顾自的开口喝了一声。
闻声,武官集团中一个络腮胡的大汉不可置信的抬头望向开口的李牧野,满眼都是惊愣的神色。
不止是张合,就连其他的武将也未曾想到这个节骨眼上陛下竟然会指名道姓的叫武官出列。
“陛下!”
张合迟疑片刻,随即大步走出,单膝跪在地上。
眸光中隐有不可置信的神采。
“朕问你,你觉得韩国公会私藏龙袍,结党谋逆?”
李牧野沉声道。
有文官想要喝止,朝堂之上,岂有这些好勇斗狠的武夫开口的余地。只是他声音未起,就被李牧野的冷眼给逼退了回去,仿佛只要开口半句就要遭受雷霆之怒。
倒是王凯之胸有成竹,他不相信平日里可以肆意揉圆搓遍的陛下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臣,不信!”
张合瓮声瓮气的说道。
“朕再问你,你为何不信?”李牧野再次开口,他慢慢的起身走下宝座将跪地不起的张合扶起来,和颜悦色道。
“臣就是不信。”
“陛下,请为韩公证明,他绝非是那等结党营私意图谋逆的乱臣贼子啊。”张合咬着牙,硬着头皮开口道。
“陛下有所不知,韩公与国有功啊,昔年,韩公随先帝陛下南征北战,马革裹尸,征战半生随高祖陛下打下了偌大的疆土。”
“老帅征战一生,我等将士无不佩服,他一生征战三百于场,数次死里逃生,胸前,腋下,后背,前胸,韩公一身伤痕大小六百于处啊。”
“而韩家满门卫国征战,韩家儿郎尽数战死沙场,臣绝不相信,绝不相信一生赤胆忠心的韩公会做下谋逆的大罪。”
“若韩公当真有罪,那臣愿意与韩公一同赴死,证一身清白。”
张合言语悲呛,眼珠通红,而一席掷地有声的话也让朝臣们无不心惊胆战。,
“臣,武将黄龙,愿以韩公一同赴死。”
“臣,武将宁涛,愿以韩公一同赴死。”
一个个沉默的武将走了出来,甚少在朝堂上和文官们针锋相对的武官们步履坚定,目光咄咄的望向李牧野。
男儿赤胆,忠心卫国。
闻声,李牧野心中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