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定北侯在春晖堂用晚饭。
两人之间,气氛微妙,貌合神离,虽相敬如宾,却难掩疏离之感。
饭毕,定北候放下筷子,轻咳一声,缓缓开口:
“听说你这几日身体不好,许久没有向老祖宗和母亲请安了。”
苏英媚闻言,心中一凛,却不露声色。
她深知定北候不会轻易过问她的琐事,今日突然提及,必有蹊跷。
于是,她不动声色地回应道:
“侯爷有何事相商?”
定北候看见她这个样子就来气。
别人家的妻子,对夫君都是低眉顺眼、温柔小意,生怕有一丝一毫错处,惹得夫君不高兴。
定北候见她如此直接,心中更加不满。
别人家的妻子都是低眉顺眼、温柔小意,生怕有一丝一毫的错处惹得夫君不高兴。
而苏英媚却与他说话颐指气使,不给他半点面子。
更别提她不肯去给老祖宗请安,对婆婆也不敬,还有她容不下妾室等等种种行为。
这定北候府,不像是他定北侯的,倒像是她临川公主的。
这让常年在外放肆惯了的定北侯如何受得了,越发想要将苏英媚的管家权收回,交给柔顺乖巧的李舒桃来管家。
定北侯心中的不满已经无法掩饰,他的语气不再保留任何委婉,直接吩咐说:
“近几日,你身子不适,恐怕泽南的生日宴也不能主持了。还是交给舒桃这个生母来主持吧,你就趁机养好身体。”
苏英媚一听这话,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她的怒火瞬间点燃,情绪激动地拍案而起,质问道:
“让一个妾室主持侯府家宴,妾身正妻的脸面往哪里放?侯爷是想打妾身的脸吗?”
“舒桃是平妻,算不得妾室。”定北侯忍耐着脾气说道。
“没有开宗祠拜家谱,她就始终是侍妾的身份!”苏英媚占理,她的声调也愈发高了一些。
“待她生下孩子,本侯一定会抬她为妻!”定北侯的声音透露出一股决绝的寒意,“反倒是你,六年来一直没有子嗣,若不是碍于你公主的身份,像你这样的妻子,本候早就休了你!”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击中了苏英媚的内心,令她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
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定北候,仿佛看到了一个陌生人。
她颤抖着声音,问道:
“侯爷,您……您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苏英媚知道定北候此时对她厌恶至极,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妾室李舒桃,又怎么能体会到自己多年的劳累和心酸呢?
他谴责自己没有孩子,又何曾想起,这六年来他从来没有在春晖堂过夜?苏英媚倒是想要孩子,他给吗?
定北候说出“休妻”二字就后悔了.
他原本是想借由哄劝,让苏英媚交出主持家宴的权利给李舒桃,却不料话赶话,把局面弄得如此尴尬。
他深知自己说出“休妻”二字过于冲动,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定北候心虚又气恼,想维护住自己一家之主的威风,于是硬着头皮,继续说更强硬的话:
“本候说的是实话。你身为妻子,六年无所出,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本候给你留着当家主母的位置,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若是识趣,就该乖乖交出管家之权,让舒桃来主持府中的事务。”
苏英媚感到一阵眩晕,她扶住桌子,才勉强站稳。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愤怒和悲痛,说道:
“侯爷,您别忘了,妾身是公主,身份尊贵,岂容您随意羞辱和罢黜!”
定北候冷笑一声,说道:
“公主又如何?这定北侯府是本侯的府邸,本侯想如何便如何!你若是不服,那就自请下堂离去吧!”
苏英媚被定北候的话彻底激怒,她厉声道:
“皇帝赐婚乃是懿旨,侯爷如此逼迫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