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帮我……”
声线哀婉,气息凌乱。
纤柔的身子扑进男人怀中,小手痛苦地攥着他的衣襟。
沈玉栀抬头,视野模糊,只看到男人喉结不断滚动。
大手落在她的肩头,却不像是之前几次推开她,而是向下,扣住了她的腰肢。
用力一带,她如一片羽毛,落入他的怀中。
高大和娇小,严丝合缝。
“沈玉栀,这是你自己选的。”
占有欲十足的吻落了下来,封住了她的声音。
雨水落下。
扁舟在巨浪中沉浮。
沈玉栀努力仰着头,视线向上,还差一点点,就能看清他的脸……
“夫人!”
丫鬟迎春的呼唤,让沈玉栀缓缓清醒。
绝美的脸上,带着未消退的红晕。
怎么又梦到三年前的事了。
她的儿子,便是在那时怀上的。
可是每次在梦里,她都看不到男人的脸。
“屋里这么冷,您身子不好,莫受凉了。”
迎春连忙找来薄毯,披在她的肩头。
二月倒春寒,房间里没有烧炭,刹是阴凉。
紧闭的门窗没留住温暖,反而让室内越发沉暗、冷清。
“不小心睡着了。”沈玉栀努力忘记那个让人脸红的梦,缓声说。
迎春不忿地抱怨:“要不是老夫人又把您的炭给克扣了,房子也不至于这么冷。您说她囤那么多炭,是想烧到盛夏去不成!”
沈玉栀姣好秀眉蹙了蹙,声线淡漠悦耳。
“迎春,慎言。”她警示道。
迎春扁扁嘴,嘟囔:“奴婢知道的,这不是只有咱们两个人么。”
沈玉栀轻轻摇头:“这几日事忙,安儿在母亲那,她约莫也是怕安儿会冷。”
迎春不认同这番话,小声嘀咕:“小少爷才两岁半,再用能用得了多少,老夫人看您不顺眼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沈玉栀抿唇,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几年前,她全家获了重罪,家产充公,家奴被发卖,父母兄弟尽数被流放……
她是因为在圣旨下达前匆匆出嫁,才能逃过那一劫。
如今她夫君战功赫赫,婆母卢氏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他能配得上更好的女人。
因为卢氏的不喜,她在府中这几年的日子并不好过。被克扣用度是常有的事。
这本该是令人难过的事,可沈玉栀的脸上却没什么波澜。
她端坐在椅子上,窈窕纤细的身躯,似一株淡雅不折的栀子花。
“好在将军马上回府了!”
提到沈玉栀的夫君蒋成煜,迎春眼中迸发了光彩,捏着帕子解气地道,“有他在,看谁还敢欺负您!”
提到他,沈玉栀的心也稍稍放宽了些。
虽然她对蒋成煜没有夫妻之情,但有他在,自己的日子的确会过得好一些。
“算算脚程,将军快进府了吧。”沈玉栀略有期盼地道。
迎春自告奋勇:“奴婢一会儿去打听打听!”
上下扫了沈玉栀一眼,迎春眼珠转了转,将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诶?”沈玉栀面露费解。
迎春推着她往内室走:“夫人,趁还有时间,您还不去换身更漂亮的衣裳?”
沈玉栀的祖上虽然是武将,她却因为体质的原因不适合习武,自然没有会些拳脚功夫的迎春力气大。
边走,她边扭头看身后的迎春,貌美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尴尬。
“我现在这身不好吗?”
“好,当然好!您这脸蛋、身段,就算穿粗布麻衣也光华熠熠,只是今日是大将军班师回朝的大喜日子,这身有点太素净啦!奴婢伺候您换身鲜亮的!”
沈玉栀浑身上下都透着抗拒:“那样未免太隆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