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随军跟着的都是老药娘,现下还是第一次跟着年轻貌美的药娘,只怕被那些年轻气盛的士兵们看到会生出是非。
郁娘默默点头,认真记下每条教诲。
晚上,睡在驿站的偏房里,她还有种恍惚的错觉。
今日的经历,像是一段光怪陆离的梦。
原以为被萧母卖给牙婆子,会去到偎红倚翠的青楼或者轻歌曼舞的教坊,再次身陷风尘,身不由己,却没想到会来到这里。
做一个药娘,总比做一个妓女要好。
她将萧重玄的牌位从包袱里拿出来,当初来萧家时,只带上几件换洗衣服,离开萧家时却也只多带了萧重玄的牌位。
借着昏暗的壁灯,手指细细摩挲牌位上面刻的名字,心中的恍惚才渐渐消散。
她真的离开萧家了,踏上一段未知的陌路。
前路,应该会好的吧。
“重玄。”
窗外夜风呜呜,让她的低喃声微不可察。
她找来蔑刀,一笔一划,将牌位上刻着的“儿”字变成“夫”字。
夫萧重玄之位。
她额角抵着牌位,闭上眼,眼泪顺着牌位落下。黑檀木的幽香很像萧重玄身上的味道,清清冷冷,让她慢慢放松情绪。
迷迷糊糊之时她梦到初遇萧重玄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