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一股浓郁的药香味传来,将血腥味完全掩盖下去了。
绵音小动物似地用力嗅了嗅,没有再闻到血腥味了。
萧鹤明声音淡淡:“我没受伤。”
“是奴婢闻错了。”绵音又躺了回去。
一个时辰的旖旎之后,绵音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想要睡去,却听萧鹤明不带着任何情绪的声音响起。
“回去睡。”
绵音以为自己听错了,眨了眨眼,没有动。
萧鹤明耐心地重复一遍:“回去睡。”
绵音听明白了。
也是,她只是一个通房丫鬟,哪里有资格睡在世子的屋子里?
她委屈得不行,可又不能有任何的怨言。
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胡乱地穿好衣裳匆匆往外去。
黑暗中,不小心撞到了椅子,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响动。
“撞到哪了?”
“没有撞到。”
绵音憋着眼泪,赶紧出去了。
一刻钟之后,风砚进来了,点燃了屋子里的蜡烛。
只见萧鹤明披着外衫,懒散地坐在床边。
桃花眼微眯,出神地在思考什么。
风砚捧着烛台过去,看到萧鹤明身上白色的寝衣上,晕染的朵朵大红花朵吓了一跳。
“世子,您又流血了,小的再给您重新包扎一下吧。”
萧鹤明点了点头。
风砚赶紧去拿了金疮药和纱布过来。
解开萧鹤明身上的纱布,肩膀处露出一道狰狞的伤痕。
风砚习以为常地给他上药,重新包扎。
若是仔细看,萧鹤明的身上还布着几道浅浅的伤痕。
凭着这几道伤痕,他才能有今日的地位。
包扎完,风砚小心翼翼地道:“您才受了伤,还是别再叫绵音过来了吧。”
萧鹤明一个眼风扫过去,风砚吓得低下头,跪下,“小的说错话了,请世子责罚。”
萧鹤明摆了摆手,慢吞吞地说:“你没说错,出去吧。”
“是。”风砚拘谨地出去了。
萧鹤明活动了一下,就感觉到伤口处传来的疼痛。
他自认为是克制的人,前二十几年都能保持着清心寡欲、不近女色。
可因为那一位的事,他出去了几日,几日不见绵音,心里想得慌。
这才不顾伤口没有愈合,就将绵音喊了过来。
这样很不好。
他还有更远大的志向,前途坎坷又凶险,绝对不能有软肋。
至少现在还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