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英媚淡然一笑:
“我与侯爷夫妻一心,侯爷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贱人!
许氏手一拧,险些将手中锦帕撕烂。
苏英媚这个当主母的没用,管不住侯爷在外风流;那个李氏狐媚,把侯爷蛊惑得不知道东西南北,仗着有孩子就敢要求侯爷抬位分……
她也有孩子!她比李氏入府早、伺候侯爷时间更久,家世也更显赫。要抬位分,也应该先把她抬上去!
许氏气得胸脯起伏。
苏英媚忙说:“肚子要紧。”才让许氏没有那么生气。
可一看到苏英媚那副懒散淡然的表情,许氏又气不打一处来。
侯爷养外室,还把外室带入府中想要扶正,苏英媚就一点儿也不生气?
她这个主母当得,可真够窝囊!
许氏半敛眼眸,心念急转。
苏英媚无能,根本压不住侍妾,她只能在侯爷身上下功夫。
苏英媚借着自己头疼的事躲了几天懒。
李舒桃仗着自己有孕在身,还有定北侯的宠爱,免了每日的请安。反正苏英媚也不想见李舒桃,干脆顺势免了所有侍妾们的问安,落得个清净自在。
清闲了数日,苏英媚正纳闷,李舒桃究竟要不要给她找麻烦,麻烦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婆婆王氏请苏英媚去她的住处香麒馆。
“知道你体弱,本来是不愿意麻烦你的。只不过泽南的长子身份,还是要摆酒定下来,正经写进家谱里。”
“理应是这样的。媳妇想着,请族老们摆个酒,亲戚们走动一下,也不必太过奢华。一来呢,能顺理成章得把泽南的身份定下来;二来呢,李妹妹和泽南毕竟是刚入府,不必太过显眼。”
一般侯府庶出长子庆生,都是这么一个流程。苏英媚管家多年,自然能做到顾全面子里子。
王氏面露不满:
“过几日,正巧是泽南的生日,也是个很吉利的日子。大办一场,和亲戚朋友们聚一聚,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王氏生怕苏英媚不同意,甚至摆起了婆婆的架子:
“老身终于得了一个宝贝孙子,想要显摆显摆,亲戚们也不会觉得怎么样。”
这分明是要给李舒桃足够的荣耀与体面,于是大张旗鼓地设下酒席,明明白白地向众亲戚宣告:苏英媚未能延续香火,让侯府失了颜面;但是李舒桃能生,李舒桃的儿子给定北侯府长脸。
苏英媚似笑非笑地说道:
“婆婆这么说,媳妇也觉得可行。”
“只是,这么大的事情,媳妇觉得还是得问问老祖宗的意思。”
晚上在寿喜乐吃饭,苏英媚就当众和老祖宗商议了此事。
“孙媳妇说得很对。咱们这种大户人家,能低调就低调,惜福才是最要紧的。”
“就简单摆摆酒,请几个亲戚来走动走动就行了。”
这自然在苏英媚的预料之内。
像老祖宗这样的老人,最在乎的是侯府的颜面。因此,尽管定北侯的后宅中女人们时常为了些许私情而暗自较劲,甚至争风吃醋,但在老祖宗的眼里,这些不过都是后宅里的琐碎纷争。老祖宗绝不会允许她们闹到台面上来。
老祖宗发话定下了基调,众人低头称是。
李舒桃暗地里咬了咬牙,埋怨王氏没用。
亏她这几天一直伺候在香麒馆,一口一个“母亲”悉心照顾,费尽心思才说服王氏大办周泽南的生日宴。
可谁知,苏英媚仅凭几句轻描淡写的话语,就轻易地说动了老祖宗的心,让她的一番努力付诸东流。
一想到老祖宗,李舒桃又想起自己的儿子周泽南,现在还居住在老祖宗的寿喜乐,自己只能在晚宴时匆匆见上一两面,往往没说上几句话就又要分开。
周泽南是她怀胎十月,历经艰辛生下的亲生骨肉,她从未与他分离过这么久。
此刻,思念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