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听完姚茵茵的哭诉,心里也觉得奇怪。

姚茵茵是最有分寸的艺人,她的分寸感全用在捧高踩低上,没想到,今天踩到个硬玻璃碴。

苏芊允她在公司见过,长得清纯柔弱,居然能把姚茵茵气成这样?她得好好组织措辞,跟沈董汇报。

苏芊允回到公司就让带她的负责人去沈董办公室,负责人诚惶诚恐的全当没听见。

苏芊允无奈的拿出自己的手机,按了没一会,沈董助理毕恭毕敬把苏芊允请了过去。

苏芊允一走,负责人对着别的工作人员哀嚎:

“她不会真的去撒泼吧?那能管用吗?刚才小群里都有人传出消息了,说姚茵茵经纪人狠狠的告了苏芊允一状。

沈董都派助理亲自来捉拿苏芊允了,她怎么还步伐轻快的像没事人一样?要不,谁拿刀杀了我吧,这样还比较痛快,我面对不了。”

助理把苏芊允带到沈董的办公室,很奇怪,沈董这人很讨厌别人进他的私人空间,谈事情一般也都在会议室里,不知为何会直接让苏芊允进。

苏芊允在办公室落了坐,助理给她倒了杯咖啡:

“您稍等,沈董正在会议室见姚茵茵,说很快就会返回。”

苏芊允礼貌的点了点头,助理随即退了出去。

沈淮州的办公室苏芊允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整洁干净却又冷冷冰冰,连她现在坐着的椅子都有些硬。

可苏芊允不敢乱动,她在外面不能受一点委屈,但在沈淮州这,她有些小心翼翼,

她不用想也知道,姚茵茵会在沈淮州那怎么贬低自己。

她现在就像个闯了祸,等待家长回家收拾的小孩,沈淮州都还没回来,她就脑补了一出,沈淮州冷脸教训她的画面,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她已经开始觉得委屈。

沈淮州听完了姚茵茵的哭诉,她将苏芊允骂她的话复述的惟妙惟肖,沈淮州脑海里,甚至都能浮现苏芊允说那些话时脸上生动的表情。

姚茵茵觉得自己发挥的很好,装得也极尽委屈,甚至畅想了沈董直接将苏芊允赶出公司的画面,她满怀期待的看着沈董的脸。

沈淮州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姚茵茵没料到,他一开口就是反问:

“你说苏芊允把你当鞋架子,她把鞋挂哪了?”

姚茵茵心里有了底气,把自己的食指伸的直直的。

沈淮州一看就知道,这是骂人时指人鼻尖的手势,苏芊允被指了?

他顺势用手指勾起姚茵茵拿回来的物证,那鞋,沈淮州一看就知道不是苏芊允的尺码。

他漫不经心的把鞋又挂在了苏茵茵手指上,跟苏芊允的动作如出一辙,话也说得理所当然:

“确实合适,她让你赔,你别忘了赔。”

沈淮州说完,轻巧起身,迈开长腿,气定神闲的从会议室走了出去。

姚茵茵像是被定住的木偶,手上挂着鞋,嘴张得老大,她无法做出反应,她告了苏芊允一状后,沈董也把她当成了鞋架?还说,合适?合哪门子的适?

沈淮州推门走回办公室,苏芊允蜷缩在平时没什么人坐的办公椅上,那椅子可能不太舒服,她又小小的一团,感觉有点可怜。

她甚至知道自己回来了,都还低着头,没抬眼看。

沈淮州声音放得极缓,音调也压得很低:

“奶茶,好喝吗?”

苏芊允这才抬起了头,看了沈淮州一眼,眨着眼,小声试探:

“沈淮州,我要是坐在这宽大的办公桌上,撒泼似的大哭一场,你会不会不跟我计较我今天惹得麻烦?”

沈淮州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响,他的担忧,突然落了地。

他怕苏芊允觉得他太凶太可怕,连进门问出口的话都斟酌再三,她却可怜兮兮的询问自己能不能不要计较,这让他怎能不心软?

沈淮州心里百转千回,脸上却依旧平和的看不出一丝波澜,上扬的语调却无法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