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道车影消失,舒虞的心反而放松些。
大雨中,舒虞不记得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只知道眼前指示牌越来越模糊,头也越来越昏沉。
周围漆黑一片,仅有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舒虞强撑着精神让自己保持警惕。
她频频回头,只盼着此刻有人路过,能带她回城。
脚下越来越无力,意识也开始模糊。
荒无人烟的陌生之地,她终究没那个好命等来一个盖世英雄救她。
贺戾将车子停在路边许久,烟都燃了四五根,后面那人依旧没跟上来。
看了看时间,已经夜里十二点。
这个点,这个偏僻的地方不可能打的到车。
贺戾心头划过一丝异样,丢下烟便调转方向。
等他到的时候,舒虞已经晕在半路上。
他将车停到一边,快速打开车门。
大雨中,舒虞面色惨白,碎花裙染上污泥,脸上似乎还带着伤。
他顾不得多想,弯腰一把将她抱起。
一上车,贺戾第一时间联系周穆,
等到周穆冒着大雨,带着私人医生赶到南山别墅的时候。
贺戾正拿着吹风机出来。
而房间里,贺戾的床上竟躺着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此刻似乎很虚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身上还穿着贺戾的衬衣。
脖颈间有浅色的吻痕不合时宜的冒出来。
周穆快速转过头,心里划过无数个念头,又不敢多问。
见医生到了,贺戾朝医生指了指舒虞。
“她淋了雨,高烧不退。”
医生会意,低着头进了卧室。
十五分钟后,那医生抱着医药箱出来。
“高烧39度,这是退烧药,一定要喂她喝下去,夜里观察她的动静,若是依旧持续发烧,记得来医院检查,还有这个药擦在她脸上和膝盖上,一天三次就好。”
贺戾伸手接过那堆东西,并未开口道谢,只是让周穆带医生出去。
很快,他端着温水进房,一手扶着舒虞坐起。
少女虚弱的靠在他怀里。
将退烧药抠下一颗,贺戾直接丢进她嘴巴里。
舒虞给不了任何反应。
贺戾没照顾人的经验,拿手推了推她:“喂,没死就起来吃药。”
她依旧一动不动。
他没了办法,又将她的头微微扬起,试图强迫她咽下去。
试了几次,贺戾没能成功,仅有的耐心被磨掉。
他没好气的将水再次喂进她嘴里:“别装死,我也不会学那些狗血剧,用嘴巴喂你,你起来自己喝。”
见她不理睬自己,贺戾掐着她的脸再次尝试。
接二连三被灌进水,舒虞被外来之力强迫的撑开嘴巴。
“咳咳咳…….”趁她轻咳起来,贺戾寻了机会,将药顺利喂了进去。
“吃个药都这么磨叽,女人果真是麻烦。”他嫌弃的嘟囔着,将舒虞放倒在枕头上。
她额头有处猩红的伤痕,看上去格外醒目。
想起医生的叮嘱,贺戾拿着棉签沾着药,为她擦拭伤口。
处理完脸上的,又掀开被子,为她擦拭膝盖。
他也是难得一次好脾气,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干起伺候人的活。
他下手似乎重了些,少女呢喃出声:“妈妈…….疼…….”
贺戾看了眼那伤口,不过就是破了点皮,竟值得她哭。
想当年自己14岁就经历人生巨变,一路逃亡中,子弹穿胸而过,最后被鳄鱼咬伤了胳膊都没哭一声,这样相比起来,她还真是矫情。
贺戾想着,手上不自觉的去摸右臂上那处空落。
依稀记得,当时鳄鱼的牙齿已经咬了进去,
剧痛袭来时,他生生用手抠进鳄鱼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