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我?躲着我?我是正常人!正常人!”
他的声音回荡在审讯室,目光凶狠的落在每一个人身上。
反复提及的“正常人”这三个字,是他内心最脆弱的存在。
李子玉静静看着他,等他不再说话,才淡淡开口,“你说你身处光明,是你对自己内心深处的伪装。”
就像鹿白,她不会到哪都说自己是刑警队队长,因为这件事她本就是事实,她也早就拥有。
也像李子玉,她也不需要在所有人面前强调自己多聪明,因为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只有想把自己卑劣一面掩藏的,才会用看似光鲜的伪装,给自己虚假的内心蒙上一层纱。
她手指轻敲桌面,咚咚两声,拉过了男人想躲闪的目光。
她道:“所以你给死者穿上恶魔的外衣,让自己变成正义使者,才能心安理得。”
李白乘身子瘫软下来,“那个娘们,在我查出这个病的时候,和我哥说,我不能生,会害人,让我去精神病院。”
他喉咙中发出低低的笑,“她哭着让我放过她的时候,生下我的孩子的时候,她就应该跟我道歉!”
“十六年,我忍了她十六年,现在我终于把她杀了,终于没有人再看不起我了。”
李子玉额间有了薄汗,是她的胃一直在疼,她皱眉,微微拱起身子,手指用力按压痛处。
鹿白余光瞥见,她朝单透玻璃招招手,示意里面的人来接着审。
毕竟事已至此,撬动了他的嘴,接下来的一切,这个李白乘都会说的。
“走吧。”鹿白扶起李子玉,“下面让张海审就行。”
【总觉得怪怪的,到底是哪里不对。】
她的心声又传入鹿白脑中,鹿白看着她的样子,只觉得是她想多了。
她带着李子玉去了一家粥店,两人坐下,李子玉的眉头还是紧紧皱着。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来吴州,对吧?”
鹿白想转移一下李子玉的注意力,她现在这个状态,鹿白还真怕她钻死胡同。
鹿白边用手机扫码下单,边继续说:“十年前,我的父亲死在吴州,他也是一名刑警。”
“家里本是不同意,我和我父亲一样做刑警的,是我偷偷改了志愿,所以我和我母亲的关系很不好。”
李子玉没有打断她,就那个安安静静听她说。
也是她第一次,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听别人诉说自己的往事。
鹿白给她倒了杯热水,“我出警校以后,做了六年卧底,任务结束后,我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清我父亲死亡的真相。”
“所以我调来了吴州,但十年很多设备比不上现在,有些事很难查起,我只知道,他关于一个组织。”
李子玉端起水杯的手一顿,悬停在半空。
组织......
记忆中的大火,那个蛇形花纹。
李子玉急切的询问,“什么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