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裤包裹严实的修长双腿匆匆而过,她没有在意,将目光转回到‘情人泪’上。
隔壁。
江怀面色凝重,严阵以待,方才陆屿洲临时有事走了,将这艰难的任务交予他。
几年前,陆屿洲的父亲当了甩手掌柜,将偌大的陆氏交给了陆屿洲,当时的陆屿洲初出茅庐,年纪轻轻就接管了整个陆氏,自然有人不服,陆家老二那位儿子也不是省油的灯,陆屿洲将其扔去了江城,以雷霆手段接下陆氏,让陆氏的市值都涨了几倍,一帮元老都为之敬佩。
这些年来,他跟在陆屿洲身边,可谓实打实见证了陆屿洲是如何的工作狂,要不是他身体好,他还真是快扛不住了。
想到这,江怀叹了口气。
在他看来,陆总哪都好,要是少点加班,那就更好了,想想他这几年来都没有机会好好交个女朋友,本以为陆总结了婚后就会少工作些,结果……是一点没少。
陆母信佛,三个月前,陆母去了趟普华寺。想到陆屿洲一副沉迷工作无法自拔的模样,任她三催四催都不肯交个女朋友,陆母就头疼。
更气人的是,每每搓麻将时,好友宿母就会炫耀自家儿子早早有了一位可人的未婚妻,这让她更为焦虑。
念着儿子的姻缘,陆母到了普华寺,谁知那日摇签,竟掉了一支上上签。
陆家常为普华寺供奉香火,与青竹大师交好,陆母为了陆屿洲的终身大事,便想着持签再去叨扰一番,正巧遇上许母,许母为女儿祈福,许母看着手中的下下签,心下焦虑,就与陆母一道前往青竹大师那。
当时,青竹大师只道:“二人八字契合,乃天作之合,若结为姻亲,必逢凶化吉。”
一段话,让陆母和许母齐齐瞪大了眼。
青竹大师乃是北城德高望重的高僧,解签向来准。
得此一言,陆母欣喜若狂,只感叹这一天来得实在太妙,她很快就要有儿媳妇了!
相比陆母的欣喜,许母则有斟酌。
在北城,他们几家相交好,陆屿洲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小辈,可冷清寡欲得很,该是个不会疼人的,她家媃媃自幼被捧在手心里长大,性子也娇软,怕是禁不住。
女儿是她的心肝,没有什么比女儿的安全更重要,可这终身大事关乎女儿一生的幸福,她不敢贸然应下。
许母只犹豫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期间,许枝意可谓从没有这么倒霉过。
起初只是方便面没有调料包,喝水噎着,渐渐到了楼梯踩空,还好及时被哥哥许知远拉住,免受皮肉之苦,演变到了就连出门都险些遇到车祸。
这可把许家吓着了,两家一拍即合。
对于陆、许两家来说,本人不在场拿到结婚证是件容易的事。两家效率极快,两位当事人都不在,两本红本本新鲜出炉。
于是,七月七日那天,许枝意人在家中躺,一本红本本从天而降。
拍卖会上主持人念着:“现在开始竞拍‘情人泪’,起拍价一百万。”
江怀望向台上的拍品,目露艰难之色。
方才陆总就对他落下一句“拍下”,转身就走了,这无情的模样,到底能不能明白这枚吊坠的杀伤力。
拿起册子,直到对上那长得像眼珠子似的吊坠,江怀眼皮狠狠一跳。
是他们陆总口味重了。
这枚钻石吊坠长相奇特,许枝意料准没多少人会感兴趣,懒懒倚靠着沙发,如星的水眸轻轻落在一楼的看座上,只听零星几人叫着价,时时给姜栀播报着战况。
一道机械音播报完,七百万。
主持人像是头一次见如此冷场的局面,张望片刻,迟迟未等到下一声机械叫价,正准备成交拍板。
“八百万。”
机械音再次响起后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按下拍卖器,许枝意理了理有些褶皱的外衫。
姜栀要的这条吊坠,是得手了。
堪堪抚平外衫,一千万的叫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