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敌国公主可以谋逆罪论处,更遑论藏身军营同吃同住,是以这些也只有席家兄妹知道,史书所留下的,不过是漠南玉昌公主被俘,于帐中自缢,最心爱的那把焦尾琴从此流落市井。

最后一次见这把琴,是温如言要前去绰央城,夏承王援军的消息一传来,她就收拾了行李日夜疾行,席瑟瑟亲眼看着母亲出门,本以为可以像以往一样,爹爹和娘亲带着稀罕玩意回来哄她开心,谁料等来的却是两具棺椁,亮夜朱焦亦不知所踪。

彼时张家人也在绰央城,他们必然知道内情,玉昌公主阵前被擒已是二十几年前的旧事,张贵妃的话能骗其他人,却骗不了她。

“等大哥回来知会一声,去查查张家吧。”

席瑟瑟垂头丧气摆了摆手,所谓隔墙有耳,她不能说得太过,二哥又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要知道真相恐怕有些困难。

见自家主子似乎是累了,青果立刻将琴收起来,抬手倒了一杯茶,手指摸索着车窗敲了敲,又给自家郡主盖了披风,蹲在一旁不出声。

风月楼离得不远,席涣笙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席家的小厮常跟着外出,脑子最是聪明不过,抄了条近道赶过去,主街拥堵也丝毫不影响。

一见是席府的马车,掌柜的匆忙走到门口迎接,席涣笙先下了马车,又将手抬起去搀扶席瑟瑟,车夫则立即甩过去一锭金子。

“老规矩,要快。”

外头酷暑难耐,席瑟瑟早就跟着掌柜进了楼,席涣笙与秦鸩并肩而立,一位手持折扇的翩翩公子,一位盛气凌然的俊俏郎君,引来不少人的回眸。

“瑟瑟自小没有父母陪在身边,我同大哥自然也就娇惯了些,还望秦将军莫同她计较。”

从宫里出来时席涣笙就看见了,也不知自己妹妹说了什么,秦鸩竟然难得的笑了,可这一笑就得出大事,谁人不知道月鸣将军的笑容一出,意味着表示这个人要倒霉了。

瑟瑟平时仗着身份从不顾及言行,有他跟大哥兜底旁人不敢如何,最多传出一个飞扬跋扈的名头,也算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可秦家是肱股良将,宣德帝也要仰仗秦家,得罪秦鸩弊大于利。

“世子多虑,郡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