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姝心里跟着一跳,下意识拉紧被子,盯着上头伸手的男人,她的眼睛很亮,水盈盈的。

程执对上她的眼睛,轻声道“那个,我拉个灯。”

这个时候的电灯没有开关,都是拉绳的,虽然断了电,但还是要关了,不然明早电一通灯泡会闪坏,正好屋里的拉绳在宋姝那边。

听到他的话,宋姝也发觉自己的反应有些大了,脚趾抓地的尴尬,“我来吧。”

她翻身伸手在床头摸到了根尼龙绳,往下一拉,发出喀嚓的一声。

房间再度陷入一片寂静。

许久,久到宋姝都以为今晚是风平浪静的一晚了。

“你家里的情况我是知道的,我理解你的难处,你要是想的话,过年回去时,你就留在京市,你是我的妻子,爸妈会照看你的,不用担心。”

程执盯着头顶漆黑一片的天花板,突然出声。

宋姝皱眉,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我看起来像是骗婚的吗?”

程执看着她模糊的轮廓,“这边条件不好,我有时出任务不在家,洗衣服、做饭,这些都得你一个人来,宋姝,你会很辛苦。”

“我坐了三四天的火车,从京市到羊城,再到上岛,程执,我以为你是知道我是来和你过日子的。”

其实在家的时候程父和程母也同她说过留在京市,他们都是宋父的老友,念着情谊愿意照顾她。

但是宋姝拒绝了,他们的帮助是不计回报的,可她不能是非不分。

她从小所受的教育不允许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

宋姝以为自己千里跋涉的过来,拿出了自己的态度表明对这份婚姻的重视。

也觉得他们俩之间并不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可他却这样说。

程执沉默,下一刻,在被窝里突然出手扣住她的手腕,一个翻身,大掌有力的握住她的腰。

宋姝都没有反应过来,明明刚刚还在生气,这怎么就抱上了。

她被禁锢住,什么都看不清,只能闻到从他身上传来一股好闻的皂角香,紧接着,程执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最后问你一遍,你想好了吗?”

还没等宋姝点头,他突然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思绪逐渐变得模糊,依稀听见男人说,“没想好也不成。”

“是我的了。”

事情就像鱼儿入水般顺理成章。

木床晃得吱吱呀呀,宋姝满脑子都担心这床会不会塌了。

身上的睡裙被人不知道扔到什么地方。

白皙的手无助的垂在床边摇啊摇,而后被人缓缓十指相扣。

夜还长,日子也还长。

眼前细碎的白光驱散了夜晚的黑暗。

等第二天宋姝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没有表,她只能凭借太阳的位置估摸着大约是十点。

身旁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被窝里没了温度。

身上的衣服是昨天晚上程执给她笨手笨脚穿上的,差点给她勒死。

床单也被换了,昨晚那男人跟狗似的,明明那么稳重的样子,到处乱啃,气的她昨晚骂了好几句。

宋姝起床时腿还软着,扶着床慢慢挪到卫生间洗了个漱,外头那张八仙桌上放着饭盒,底下还压了张字条。

【中午不回来,锅里有粥记得喝】

她拿出笔,在底下签字。

【阅】

饭盒里的菜还是温热,宋姝喝了了两碗小米粥下肚,这浑身才缓了过来。

心里惦记着种菜的事情,她也没休息,先到院子做了套广播体操。

宋姝才数着拍子打到伸展运动,隔壁站在房顶晒被子的何秀梅就喊她,“小宋你搁那干啥呢?练功夫吗?”

两家院子之间隔了条小路,院墙不高,站在屋顶露台上能看见对方院子。

“何大嫂,这是广播体操,就是个锻炼身体的。”

“你说那个成天在大喇叭里喊拍子那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