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
大皇子虽然苛待容渊,但在陈贵妃没有出事之前,其他皇子最多也只是言语上羞辱他这个废太子,不像如今,人人都想上手欺负欺负。
追根究底,只是因为大皇子好日子要到头了。
容渊跪坐在地上磨墨,大皇子神色愈发暴躁阴鸷,抄写佛经都压不下他心中的暴戾。
皇上让他抄写佛经,修身养性,却是枉费工夫了。
“你这几日总是不见踪影,莫非是另寻主子去了?”
大皇子突然将笔一搁,目光阴沉又戏谑地盯着容渊。
“身为本宫的狗,你以为会有人要一个二姓家奴吗?”
容渊不卑不亢道:“殿下错了,就算是狗,我也不是谁的家奴。”
大皇子嗤笑:“是,本宫差点忘了,你可是大燕朝的废太子,那你告诉本宫,当太子的感觉如何?是不是高高在上?”
“我想殿下这辈子都体验不到当太子是什么感觉。”
“混账!”
大皇子脸色骤变,恼羞成怒,捞起桌案上的砚台便狠狠砸在容渊头上。
容渊没躲,甚至他看着砚台的轨迹,微微偏头。
砰!
头破血流!
额头上鲜血氤氲而出,鲜红的血,漆黑的墨,混合着从他额角流下。
大皇子咬着牙:“这几日你不要出玉佛堂了,现在给本宫从这里滚出去!”
再是卑贱的质子,也不能随意打杀,因为代表着两国的关系,大皇子一般只会在吃穿用度上折辱他,让他过得比普通奴仆还不如,当然,他也会放任底下的人欺辱,但要求不能伤着那张露在外面的脸,也不能让人看出来。
方才在气头上,他也是被容渊激怒了,才伤了对方的头。
容渊起身,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门外的太监们都捂嘴笑他。
容渊嘴角露出一个讥嘲的冷笑,他挑起的怒火烧得正旺,大皇子余怒未消,其他人又岂能讨着好?
一下午,玉佛堂里都能听到哀嚎的声音。
……
第二日一早。
黎姣姣便换了宫女衣裳,把春晓留下,自己提着食盒往玉佛堂去。
一整个晚上,她都在做梦,一会儿梦见容渊成了她的面首,一会儿梦见容渊伺候她沐浴更衣,别提多温柔了,一整晚都喜滋滋的,就是醒来略有些泛滥。
但女孩子嘛,思春不是很正常吗?
若对着容渊那张惊天地泣鬼神的脸还不思春,那她的身体才有问题呢。
嗯?
玉佛堂外居然没有守卫?
黎姣姣没想到这么顺利,她就进入了玉佛堂内,倒是隐隐约约听到房间内有哀嚎的声音,怪吓人的。
她心头一紧,容渊不会也挨罚了吧。
接着她又咧了咧嘴,若是容渊屁股上挨了板子,没人帮他上药,那自己岂不是……
呸呸呸,想什么呢,还是想点好的吧。
美人要真挨打了,她可是会心疼的。
“外面是什么人?”
突然,她路过的房间里响起太监阴柔的声音,做贼心虚的她连忙加快了脚步。
而就在这时,旁边的门忽然打开,一只手将她扯了进去!
门飞快合上。
黎姣姣刚想叫,另一只手就已经捂上了她的嘴。
“嘘,小玉儿,噤声。”
是容渊啊!
她嘴角疯狂上扬,一手假装推容渊,趁机好好在他胸肌上摸了几把。
她的触碰,让容渊身体一僵,连忙放开她,后退两步,小声道:“情急之下有所冒犯,小玉儿别生气。”
“我怎么会生渊哥哥的气呢……你头上怎么回事!”
黎姣姣这才看到他头上青紫的伤口,俏丽的小脸都沉了下来,眉头也紧紧皱起:“是谁伤了你,我帮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