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3)

不必,哥哥给妹妹夹菜乃关心之举,天经地义,祖母也无理由出言置喙。”

声音轻却极有威压,谢蕴一旁的谢和安闻言忍不住一个哆嗦,他在府内也是小霸王,但在谢蕴面前就如同缩头乌龟,不敢胡乱窜。

谢清曦抿了抿唇,不再言语,膝盖悄悄与他分开,随即端起碗,默默吃起膳食。

膝间温热猝然离去,谢蕴心中的不满一如檐下的雪层层叠叠,手中竹筷差点被他一把折断,再想起一早妹妹对他若隐若现疏远的态度,只觉浑身血脉都灼热沸腾起来,那股强势占有的激荡,攻城掠池的欲望不断叫嚣着,激得他双手微微颤抖。

那股想将她压在身下,想让她柔弱无骨全身心的攀附他,想让她缠绵悱恻迷离沉沦的叫唤他的想法又渐渐凝聚成实质。

最好别唤他哥哥.....

谢蕴眸光幽暗,骨血中流淌得兴奋不可抑制得冲破土壤,却在一飞冲天时被他深深压进心中,只浅浅化作缠绵在舌尖的两字,“妹妹....”

这声妹妹轻轻的,被寒风悄悄卷走,声不可闻。

谢老太太抬眸,看了两人一眼,两人皆是一身红衣,男俊女美,坐挨极近,女子红颊垂首,男子侧首,深情款款,瞧着像是从画像走出来的一对新婚璧人。

她微微颦眉,心中有些怪异。

谢清欢冷冷扫了一眼,险些咬碎一口银牙,双拳在桌案下攥紧,指尖扎进肉里,不知想到什么,紧握的拳头又渐渐松开。

她不适时宜的声音骤然响起,娇娇弱弱却尽显讽刺,“三妹妹,我若没记错,你已十七有余也是大姑娘了罢,怎么还日日和大哥哥待在一处,时时待在一处便也罢了,你和大哥哥还住在一处。若叫旁人家瞧见知晓了,还不知怎么在暗地里诟病咱们谢府呢,又或是说妹妹骨贱身轻,不知自爱也不守礼教,姐姐我真真担心妹妹的身家清白。”

谢清曦方想开口,白皙娇嫩的小手被温热大掌紧紧包裹,她微怔,知他所意,便没再开口,但又顾及男女大防,迅速将手抽回。

谢蕴眉眼冷漠,深若寒潭般的冷意落在谢清欢的身上。谢清欢的心猛然攥起,像是被人扼住了心脏,难以呼吸。

男子淡淡的声音顺着寒风飘至她耳畔,凉飕飕的,“食不言寝不语,这礼教你都不懂,有什么资格管教你三妹妹。”

谢清欢咬牙,憋红双眼,眼泪汪汪,欲掉不掉,她执起绣帕一角,轻轻拭泪,咬着唇,不知该回些什么。

食不言寝不语,谢蕴方也与谢清曦相谈甚欢吗,不过是声音低不可闻罢了....不若她也可逮住把柄,丝毫不顾及的怼回去。

“且骨贱身轻?不知自爱?这所言哥哥想,”谢蕴倏尔笑了,那笑颇有些嘲讽鄙夷,语气依旧温和,温和下尽是深深的冷意,“二妹妹应送于你自己。”

谢清欢瞳仁猛地一缩,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苍白小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对上众人鄙夷带着狐疑得视线,铁青的脸霎时染上难以言喻的窘迫,袖中手帕都被她揪变了形,褶出一条条的褶皱,一如她此刻纷繁复杂的心。

谢蕴这是何意?难不成他一早就知道她与定王暗中行男女之事....怎么可能....不会...不会,她此事做的可算是极其隐秘,谢清欢不断自我安慰,一定不会,只是他找不到反驳之言,唬她的罢了。

张氏见不得女儿受委屈,且谢清曦既然杀不得动不得,还不能动动嘴皮子吗,心里也快活些。

这样想着,她帮衬道:“欢儿方的确失礼,可她所言的确也言之有理。男女不同施枷不亲授,伯母知蕴哥儿与曦儿自幼感情要好,可如今蕴哥儿已及冠,曦儿已及笄,你二人皆适婚嫁年龄,蕴哥儿与你妹妹常住在一处,的确有失礼教啊。”

声音温温柔柔的。谢老太太也后知后觉兄妹两人住一院落的确不妥,便道,“蕴哥儿,你三伯母说的言之有理,妹妹与哥哥住在一处,传出去,不利于你的名声,你日后若想在仕途上再有一番作为,名声于你而言便尤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