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望。
芍药正端着铜盆进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轻笑着打趣道,“殿下莫不是在等驸马?”
周菁宓脸颊一红,有种小心思被窥见的窘迫。
她确实是在张望裴牧有没有回来,但并非是在等他,而是想着他若不回来,那她独自一人,今夜还能自在些。
“就你机灵。”
她接过芍药递过来的巾帕净手,正要再度开口,便听得外边传来刘管家的声音,“拜见公主殿下。”
周菁宓眉心一跳,刘管家这个时间过来,大概率是裴牧让他带话给她。
她轻声应道,“刘叔免礼。”
刘管家是将军府的老人,为人忠厚勤恳,将府里上下打理得妥帖,裴牧对他非常信任。
初秋的夜微凉,他恭敬地候在正屋门外,“将军派人带话回来,今夜恐无法归府...”
后半句,刘管家越说越小声。
将军以前也是如此,夜夜宿在军营,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他已成家,怎还能舍下公主殿下,徒留她一人。
一想到这儿,刘管家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又不自觉想替裴牧在周菁宓面前挽回些形象,“请公主殿下恕罪,将军他...只是因为军务繁忙,待处理好军务,定会马上回府。”
他的话说得愧疚忐忑,可周菁宓心中却颇觉轻松,精致的眉眼间漾开轻软的笑意,脾气很好地答道,“无碍的。”
刘管家心有戚戚然,公主殿下来沧州时日尚短,虽这些时日瞧她不似寻常达官贵人跋扈,但新婚丈夫接连不归宿,他还是担心公主会怪罪将军。
他悄悄抬眸,见公主是真的没有因此而生气,这才放下心来。
正要躬身告辞,就听到周菁宓再度开口,“我有一事疑惑,还请刘叔答疑。”
“老奴不敢当,定知无不言。”
周菁宓的目光在屋内扫视了一圈,轻声道,“请问这府邸,为何是叫将军府?”
裴牧承袭定远侯,有爵位在身,府邸乃先皇钦赐,按照大瑨惯例,匾额挂的应是“定远侯府”四个大字才对。
可如今,外边写的却是“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