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沈宴初原本是在自己院中等着消息。

允柯已经被带走快大半个时辰了,还没回来。

小厮顾后还在一旁碎碎念:“这回惨了,夫人原本就不许别处的人同我们院中的人来往,允柯这回来送东西被抓个正着,这不是犯了忌讳么。

还有管家,一直记恨着允柯不肯嫁给他干儿子的事儿,想要伺机报复。

这回肯定会撺掇夫人,不轻易放过她。

打板子还是发卖……”

听到这话,沈宴初没多说什么,只紧紧抿着嘴角。

少年早慧,纵然心中焦急,起初也还能勉强沉得住气。

沈青隐没有成过亲,沈宴初的生母,也不是将军府中某位正儿八经有身份的女人。

而是外头的。

是沈青隐在外游历那些年所结识。

所以他,顶多也就是个……外室子。

这身份,着实尴尬。

好在虽说出身有些不堪,但整个将军府,以父亲沈青隐和祖母为首,皆视他为宝,倒也没人敢随便小看。

就是这位新来不到半年的嫡母……

想到温时笙那张娇艳动人的脸,沈宴初眉梢发沉,满眼复杂之色。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另外一个贴身小厮瞻前终于来报,说夫人院中有人挨了板子。

下意识以为是允柯挨了打,饶是沈宴初稳重,也彻底忍不住,匆忙赶来了。

一进温时笙的院子,察觉到肃穆的气氛,便急急开了口:“允柯所作所为,皆是得我授意。

要罚,罚我就好!”

温时笙:“……”

眼前的少年,不过才十三岁而已。

身量还没长开,看着有些单薄。

心思也还算得上单纯。

远不如后来身手矫健,满腹计谋来的吓人。

想他父亲沈青隐这么大的时候,都让女子怀孕了。

即便如此,再度见面,她的心脏还是禁不住颤了颤,整个人紧绷犹如惊弓之鸟。

沈宴初没察觉到她的异常。

只看眼前的人不说话,以为温时笙是想着怎么趁机刁难,言辞愈发犀利:

“我知道夫人是怎么想的。

这一个多月以来,打着为了不耽误我念书的名头,不仅让人陆续搬走了我的心爱之物,更是勒令所有下人远离我的院子。

否则便发卖出去。

让府里众人人人对我避而远之,敢问一句,夫人可是想要趁机孤立我不成?!”

“……”

听到这话,温时笙一阵恍惚。

这事儿不冤枉,真就是她干的。

可起初,她跟这位男主的关系,并不是这样的。

当初她嫁给沈青隐,一成亲就有了一个比自己小四岁的庶子,心里头难免有点不舒服。

尽管如此,本着当家主母的大度,温时笙还是忍了。

事事关照,也没刻意为难,对待沈宴初的态度,完全过得去。

压根没想过故意打压。

直到了一个多月前,在外出征小半年的沈青隐终于回来。

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跟她这个小妻子温存,以弥补新婚夜抛下她的亏欠,而是领着儿子回了一趟祖籍。

等再回来时,沈宴初就成了她的儿子。

婆婆也知道此事。

这两人,甚至连同她商量一声都不肯,直接做主,将沈宴初这个来历不明的外室子,记在了她的名下!

嫡长子的名头被人给占了,也就是说将军府未来不管有什么成就,都是他沈宴初一个人的。

若有朝一日自己的亲生儿子出生了,又能落得下什么?

彼时温时笙心中有气,又不敢在婆婆跟夫君面前多说些什么,只好将怨气撒在沈宴初这个过继的儿子身上。

仗着执掌府中事宜,打着关心教养的名义,故意各种磋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