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十军棍?不过比起一条小命,再大的惩罚她都能忍受。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要接受皮开肉绽的痛苦。
却没想到没有她想象的痛。痛当然是痛的,就是不是她想象的那种痛不欲生。她被掳进营中几日,有几个不听话,被当众打死,腕大的木棍打在生肉上,直打哭天抢地,皮开肉绽。
她心底自己做好了自己不死也半残的准备,却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但话是这么说,她的声音一定得嚎的更大。谁知,她叫的大声,行刑的人手里一顿,落下的棍子更加轻了。比起真正的刑罚,这简直是在过家家。
白苏苏明白了。
她逃跑了,被抓回来,李晗竟然没弄死她。说明了她不简单。行刑的人自然是不敢得罪的。
行刑完了十个军棍,饶是打的再轻,她都疼的不轻,加上这两日的颠波劳碌,她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在这营帐之中,发起高烧,无疑是致命的。守卫的踌躇,这女的受伤颇深,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主子好像挺看中她的,要不要请军医。他从来没这么焦虑过,旁边的小兵眼巴巴的看着他。他也不想表现出焦虑,实则心里如热锅上的蚂蚁。
连杨统领都因为这件事打了五十个军棍。皮开肉绽,躺着休养。他到底不敢去请示李晗。直到李晗偶然路过,他才大着胆子上前说明了缘由。
恍惚间眼皮中有一点光亮,残存的意识,让她意识到帐中来人了。她浑身滚烫,汗水湿了又干,脑袋昏昏沉沉。求生的本能让她张嘴喊。喊出的声音嘶哑难听,如枯槁的老妪。没有看到,但她分明感受李晗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在游离。
她的生死掌握在他的一句话中。但她已经不敢,也没力气生出希冀。
然后她听到上方传来毫无波澜的一句话。“不过是奴隶,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往后这种小事,无需问我。”
随着脚步走远。他毫不留恋离开了这个营帐。此时,她竟然没有多少失望。因为她本来就没有带着希望。只不过彻底的冷了。她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从身到心地发冷。瞬间,她卸下所有的防备,露出自己的柔弱,抱紧自己,直呜呜地哭。声音如同身陷囫囵的小兽,发出尖细无助的哀嚎。